繼續求粉紅,求打賞~~
*****——*****——******
皇後的鳳華宮中因爲燒了地龍,溫暖如春,一點都感覺不到外面冰天雪地的酷寒之氣,沈清夕進去的時候,皇後正在逗弄剛滿八個月大的和佳公主,大皇子蕭昱在一旁相陪,氣氛一片和樂。
八個月大的和佳公主有着和皇後極爲相似的眉眼,胖乎乎的臉龐,大大的眼睛,十分的喜人,見到沈清夕進來了,皇後便命旁邊伺候的嬷嬷将小公主帶了下去,卻留了大皇子蕭昱下來。
經過一年多的曆練,蕭昱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天真無知的孩童,相反,他因爲從小被皇上冷落而比一般孩子敏感,這一年多來的曆練加上沈清夕有意無意的引導,現在的蕭昱雖然隻有八歲,但已經性格沉穩聰慧,性格果斷堅毅,此刻他的小臉上是一片嚴肅之色。
沈清夕敏感的意識到有事要發生,果然,嬷嬷已将和佳公主帶下去,皇後的臉色便沉了下來,道:“宮裏昨夜出事了。”
沈清夕壓下心中的驚訝,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能讓皇後這麽忌憚的事情隻怕不小。
皇後臉色猶豫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如何說,旁邊的大皇子卻開了口:“四弟從假山上摔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太醫說以後即使好了,也會留下殘疾。”
沈清夕一驚,四皇子是蘭妃所出,今年才一歲半,剛剛會走路的孩子怎麽可能去爬假山,再說身邊那麽多此後的宮女嬷嬷,怎麽就沒人看着?蘭妃平日裏把四皇子看的跟命根子似的,出了這種事,不知道怎麽鬧騰呢。
“四皇子身邊伺候的宮女嬷嬷呢?沒人看到怎麽回事嗎?”沈清夕遲疑了片刻,問道,按說這是宮中的事情,她不方便打聽,但皇後既然宣了她來,自然是想讓她知道的。
“這件事說來十分的蹊跷,四皇子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蘭妃精挑細選出來的,昨日事發之時,據說是四皇子哭鬧不休,非要讓貼身的宮女帶她上假山上玩,也不知怎麽就從假山上摔了下來,事發之後,那宮女不等蘭妃問罪,就說對不起主子,一頭撞死在了假山上。”皇後的聲音很緩慢,透出一種隐隐的疲憊和冷凝,說道四皇子的貼身宮女撞死的時候,卻又帶上了一股譏诮,“什麽對不起主子,不過是别人培養的死士而已,這樣死無對證,蘭妃就是再鬧騰,也換不回他兒子的一條腿了。”
沈清夕深以爲然,背後算計之人是何其狠毒,不要四皇子的命,隻需要讓他殘一條腿,他便與那個位置永遠無緣了,而且,出事的時候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是蘭妃一手挑選的,誰也怪不上,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又因爲“愧對主子”而選擇了自盡,不得不說,這是一招狠棋,也是一招妙棋,能将自己的棋子埋在蘭妃身邊這麽久,隻怕不是一兩日的功夫。
“皇上沒下令徹查此事嗎?”以皇上對四皇子的寵愛不可能不對此事做出反應。
“父皇震怒,說要将四弟身邊伺候的全部收監仗斃,并讓母後徹查此事。”答話的是蕭昱,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母後這是接了個燙手山芋,這件事先不說不好着手調查不說,就是查出了結果,母後在父皇面前也不見的能落了好。”
确實如此,從動機上看,會對四皇子下手的人其實很有限,無非就是擁有皇子的皇後和幾位妃嫔而已,既然皇上下令皇後負責此事,可見心裏對皇後有一定的信任,剩下的無非就二皇子、三皇子那邊了,無論是誰,皇上心裏隻怕都不好受,而對于揭穿此事的皇後,他的心裏肯定會有根刺的,就好像人的身上明明長了個膿瘡,他的心裏也清楚但卻不願意面對,一旦有人站出來說穿了此事,讓他不得不面對,他的心裏對揭穿之人就會有抵觸。
隻是爲何是四皇子?如果要對付不應該先對付幾位年長的皇子麽?沈清夕心裏有些疑惑。
皇後冷笑,“這個本宮倒不怕,本宮怕的是另外一件事。”說到這兒,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停頓了一下才有道:“皇上昨夜來本宮這兒,告訴本宮,他要派昱兒去河間府赈災。”
河間府是此次災情最嚴重的地方,除了雪本來就下的大,還因爲下雪後當地官員沒有及時做出處理而導緻災情更嚴重了幾分,聽說已經開始有災民開始暴動了。
沈清夕一聽便明白了皇後的擔憂,原本沒有四皇子的事情也就罷了,現在四皇子在宮中出了事情,大皇子再遠赴災區,出點什麽事情簡直再正常不過,“娘娘擔心背後之人會在外面對大皇子動手?”
皇後确實是擔心此事,尤其是四皇子的事情發生後,她的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還隻是開始,這個時候皇上提出來讓她的兒子去河間府赈災,不由得她不做思量,此去河間府路途雖然不遠,然後河間府是情形最嚴重的災區,兒子在宮裏她尚且能護住一二,一旦出了宮,如果有人要出手對付大皇子,此時确實是最佳時機,一想到此處,皇後的心就如澆了滾燙的開水一樣無法平息,他雖然希望曆練自己的兒子,但并不希望她有生命危險。
“皇上此次隻讓昱兒一個皇子去赈災,二皇子和三皇子都留在宮裏。”皇後的臉色有些發白,隐隐有怒色閃過。
坐在一旁的蕭昱安撫的拍了拍皇後的胳膊,扭頭對沈清夕道:“母後自昨日知道此事後就一直是這樣坐卧不安的,姐姐幫我勸勸母後吧,我倒覺得此去河間府是個機會,我也和父皇說了,我願意去。”
“昱兒,你.你..怎麽就不聽母後的話?母後昨日給你說的話都白費了嗎?”皇後聽了有些氣急。
“大皇子爲什麽覺得是個機會?”沈清夕問蕭昱,如果蕭昱要去赈災,顧照棠必然是要跟着去的,她自然也不希望這裏面有危險。
蕭昱的臉上此刻是一片的嚴肅,絲毫看不出他隻是個剛滿九歲的孩子,他斟酌了片刻,方才緩緩地道:“我知道母後擔心我的安危,但如果背後之人要出手對付我的話,無論是在宮裏還是在宮外,他都一樣會出手,我們在明他在暗,防不勝防,這件事我和顧大哥商議過,倒不如幹脆借這次出宮赈災的機會,好好布局一番,興許可以一舉将背後之人除掉,這是其一,其二,我不想做一個終日關在宮中,不知民生疾苦的皇子,姐姐以前不是常和我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想借此機會在外面走一走,多增長些見識,以後這樣的機會不一定會有了,其三嘛”
蕭昱說到此處臉色有些遲疑,站起來慢慢踱了幾步,方又開口道:“我覺得這次是父皇在給我機會,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沈清夕和皇後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訝,“昱兒,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你說你父皇在給你機會,這是什麽意思?”
蕭昱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似乎在思考如何解說,“這是兒子最近琢磨了幾日才得出的結論,父皇最近對兒子的态度很奇怪,有時候特别嚴厲,考校功課的時候也比其他兩位皇弟問的嚴格,有時候又特别溫和,會單獨給兒子講解一些治國之道,我之前隻是疑惑,但現在四皇弟一出事,他就讓兒子出宮赈災,兒子總覺得父皇定然是察覺了什麽或者有什麽布局才會如此安排,況且,三皇弟也就罷了,二皇弟卻隻比我小一歲,父皇爲何隻讓我一人去赈災?”
沈清夕從聽完此事後就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整件事怪怪的,先是四皇子出事,接着皇上就安排大皇子出宮,她總覺得這些事背後是有某種聯系在裏面,具體是什麽她又說不上來,現在聽蕭昱也是這種感覺,她不禁凝眉沉思起來。
皇後卻從蕭昱的話中聽出不一樣的味道來,她先是一喜,言語間多了幾分驚喜和忐忑,“昱兒,你說的是母後理解的意思麽?你覺得你父皇在刻意的培養你麽?”如果是這樣,那說明了什麽?是不是皇上已經屬意自己的兒子将來繼承皇位?如果真是這樣,皇上怎麽從未在自己面前透露過什麽?可是皇上之前對昱兒的态度雖說不上讨厭,但也不算寵愛,總是淡淡的,會不會是昱兒理解錯了?
皇後的心裏一時間心亂如麻,隻覺得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而且聽兒子的意思是要以身做誘餌,引出背後之人,這樣豈不是将兒子置身于危險之中,想到此處,皇後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本宮總覺得這件事聽起來十分的危險,我不同意你拿自己的命冒險!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說罷,又轉頭問沈清夕,“本宮知你點子向來多,招你進宮也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怎麽看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