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那個曾經在記憶裏面放光放彩的男人好像真實了很多。
“事情都結束之後，太後想殺了我，反倒被我擺了一道，太子被我喂了噬心蠱，曲流音的仇我都給報了。”
“那時候我就想，我爲什麽來中原。”
顧子夜馬上插入，“不是來報仇嗎？”
“一開始殺太子的方法很多，我爲什麽要入宮呢，爲什麽要留在南書房，爲什麽要跟太後聯合呢？”
“一個傻女人。”
“爲了她的任務，我出現在了太子丹面前，隻是沒有想到，唐門的面具竟然是唐門的身份令牌。”
“入宮……是被他威脅了，太子丹手眼通天，門路也多，就怕那時候遇到的小唐門一個不行被他給咔嚓了。”
“後來留在南書房，是因爲太子丹告訴我，我留下就可以見到活的你。”
“和太後聯合，是爲了給那個小唐門解除後顧之憂，沒有太子丹，她自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追殺了。”
一字一句，一字一句。
曲流殇聲音平緩，略微帶笑，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但是話語的内容，真的讓人很感動。
心裏滋生的感動，似乎一瞬間擊中了顧子夜的心髒，然後——
不對啊。
“那我，你和我發生關系——”
“情不自禁，君子飽暖思*欲。”
“你——”
顧子夜有些臉紅，“一年來，你變得最大的地方就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你一直介意的是我和太後嗎？”
“……”
有些人，就喜歡在還開心的時候提起這些事情，顧子夜剛剛才浮上來的那一點點溫情和喜歡，被這句話直接擊破了。
他和太後。
“我和太後沒什麽。”
“我不信。”顧子夜嗤了一聲，“你自己說太子丹手眼通天，眼線頗多麽？如果你們什麽也沒有發生，怎麽瞞天過海的？”
問題頗多，顧子夜有些咄咄逼人，曲流殇一臉清高，卻又帶着幾點賤兮兮的感覺。
相視良久，曲流殇笑了起來。
“啊~”
“啊~”
“……”
顧子夜聽着聲音，越來越目瞪口呆，她看着曲流殇，好久好久，就跟看着神一樣。
腦子裏很多謎團都在一瞬間揭開。
太子丹的‘夜夜笙歌’這個笙歌到底是哪裏來的，她知道了。
完全就是曲流殇自攻自受演繹的啊！
“你你你——”
“就是這樣瞞天過海的。”
相顧無言，顧子夜瞪大了眼睛，對于這種男人，此刻無言以對。
門口，納蘭玉本來想來找顧子夜喝酒，就聽到了裏面嗯嗯啊啊的聲音，頓了頓，他靜悄悄的轉了頭。
該。
這些真的斷了念想了，今夜喝酒，估計也隻能獨酌了。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曲流殇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弧度，不錯。
叫的……值了。
“誤會都解開了，你怎麽看我。”
“長相極美。”
“這個稱贊我喜歡，那美人在懷，你喜不喜歡？”
時隔一年，在這一年裏，曲流殇幻想了無數次勾人的方式，他演練了無數遍，就是爲了——
一舉賴上顧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