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後哥哥會陪着你的。”揉了揉顧子夜蓬松的短發，他問：“子夜，哥哥今年不參加高考好不好？”
不參加高考絕對是一件大事情，就算是十六的顧子夜，也應該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有些緊張。
畢竟，這是他在世的最後一個親人了，他還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誰知道顧子夜忽然扯着顧予白的手，“哥哥，爲什麽？”
“因爲哥哥覺得這次我考不過，去也隻是受****而已，不如下次再去考。”
“好啊。”
顧子夜這個好字，真的沒有一點點停頓。
當真是沒有一點點的停頓，全程就是一個好字就算了，還有……
那個笑容又是怎麽回事，難道20年前他的廢物程度已經到了這個樣子嗎？
咽了一口口水，他忽然有一種自己之前都是失憶了的感覺。
因爲現在的情節發展，壓根就搞不懂啊。
顧子夜換了個台，悠悠的說，“因爲哥哥每次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不管說什麽。”
“記得兩年前，哥哥一定要翻牆，我不讓，但是哥哥還是去了，然後摔斷了一條腿。”
“這個性質和高考是一樣的，就算我讓哥哥去，哥哥也不會去的。”
“況且，哥哥你的分數去高考的确有點勉強。”
不知道什麽時候，顧子夜從手機裏調出了一張成績單，記錄着顧予白三年來月考期中和期末成績的那種。
清一色的個位數，要麽就一開頭，都很齊整那種。
顧予白：……
“你，怎麽會有這個！”
顧予白臉上火辣辣的疼啊，不對，他剛剛怎麽會以爲這個人是個小天使的，完全就是一個惡魔啊。
這娃兒才十六歲吧，怎麽感覺已經是一根老油條了。
“子夜，能不能把這個删了。”
“不用删，大家都知道的，哥哥你門門吊車尾，你那些狐朋狗友都很喜歡你的，每次——”
“隻要有你在，他們絕對不是第一名。”
這樣明媚的笑容，這樣可愛的笑容，竟然說出這樣能夠讓把人氣死的話。
這個人，還是他前一分鍾像是天使一樣的妹妹。
“哥哥你忘了，之前你們班主任找我，說你在學校有點不修邊幅，讓我有時間管管你。”
在東城中學，老校長對兩個孩子還是格外關注的。
畢竟——
顧父生前跟老校長的關系也是很不錯的，而且顧家也是東城中學的股東。
雖然兩個孩子都不靠譜，但是顧子夜明顯比顧予白要好點。
感覺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毀在了這個瞬間。
“子夜，能删掉嗎？”
“哥哥，你下個學期複讀好好考試，等以後你好起來了，這個成績單就不用看了。”
顧予白：……
重生來二十年前的第一天，過得很平淡，但是去卻有一種淡淡的真實的感覺。
這也讓顧予白進一步了解了，二十年前的顧子夜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古靈精怪，和記憶裏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啊。
也許是他記錯了吧。
嗯，可能是記錯了。
畢竟已經2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