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是最危險的。”老大臣看着顧子夜，“你這麽想，風千念也這麽想，這一路要遇到的危險，也很多。”
“如果遇到危險，就直接轉身，那反靈複甯，也是危險的。”顧子夜哈哈了兩聲，“而且危險遠高于去駐紮地。”
老大臣聽到之後，的确愣了一下。
他有幾分喜意幾分悲哀，“也難怪當初甯朝滅亡，我們都隻會避其鋒芒。”
“卻沒有想到，有些東西，是避不開的。”
院子裏萦繞着幾分悲戚，顧子夜看了一眼雲隐，雲隐第一次對這些人的過去和未來，表示同情。
他沒有感覺，也許隻是因爲他的心，從來不在這之間。
但是他們，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甯朝人。
并且是有歸屬心的，甯朝滅亡，對他們來說，就是家消失了。
“别想了，未來會好起來的。”
老大臣點點頭，“我們也相信。”
“未來，甯朝一定會匡複的！”
其實……
就算是匡複了，在他的手裏也很有可能會滅亡啊，那個位置，他不合适。
左右看了兩眼，雲隐發現，顧子夜正在人群裏和幾個圍在她身邊的人交談。
眼神一瞬間亮了起來，如果他不可以的話，他可以找别人啊。
比如說，面前這個一直說自己不适合那位位置的顧子夜。
她合适的。
最起碼，對雲隐來說，顧子夜是個很合适的人選。
“既然什麽都不怕，那……殿下，你和顧将軍一起走吧。”
“我們後面的人會一點一點分散過去，也不會讓風千念起疑心。”
雲隐嗯了一聲，“你們也要小心。”
“放心！”老大臣信心滿滿，“我們蟄伏了兩年！在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勢力，等我聯系好了，再去找你。”
“嗯。”
整個戰事對立，一觸即發。
次日，城牆上已經張貼了顧子夜的頭像，昔日榮耀的顧将軍，已經成爲了女帝嘴裏的那個叛國賊。
和前朝餘孽糾結在一起的叛國賊。
這樣的，最後存在的意義，就是被抹殺。
天下通緝顧子夜，能提着顧子夜的人頭來見的，直接升官發财，好處無數，能夠提供她的線索的，也有黃金百兩。
“其實，我們有人皮面具，根本不用緩一陣子。”
“就當是讓自己休息一會兒吧。”雲隐坐在屋檐上，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急匆匆的生活了。
慢慢來，其實挺好的。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丞相了。”
顧子夜嗯了一聲，“不是就不是吧。”
“不會覺得，認識我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嗎？”雲隐看着顧子夜，“你的未來，本該榮耀。”
“嗤。”
顧子夜搖搖頭，“認識雲先生，自然不會覺得不好。”
雲隐有些臉紅，他道，“甯雲隐。”
“顧子夜。”
“将來，靠你照拂了。”甯雲隐看着顧子夜，她這樣的人，即使将來成爲了女帝，也不會忘本吧。
絕對不會的，他看着她帶點豪爽的笑容，心裏暗暗的說。
她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