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笑，“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衛玄也不是那種天生喜歡什麽都還的人，既然别人不要，那他就不說了，頓了頓，“那有緣再見。”
“再見。”定然是……有緣的啊。
晏子看着遠去的兩個人，眼眸裏閃過了狂熱的光芒。
十世善魂，他已經感受到那個靈體裏面充沛的，活躍的，正在湧動的力量了。
那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走着走着，衛玄才發現有點不對勁，爲什麽顧子夜一直在吃糖葫蘆！但是糖葫蘆卻一點都沒有少。
等等！這個時候，衛玄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顧子夜現在能看能摸，但是改變不了她是一隻鬼的事實……
鬼，已經脫離了俗世之中，糖葫蘆這種東西，吃不了的。
“子夜。”
顧子夜擡起頭，就迎上了衛玄有些心疼的目光。
她笑了笑，“怎麽了？”
“沒什麽。”衛玄覺得，這一刻，他不應該去打攪顧子夜，也不應該讓顧子夜覺得自己和别人有什麽區别。
他伸出自己的頭，在糖葫蘆上咬了一口。
天知道，衛玄這輩子，也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
“有點酸。”
顧子夜噗嗤了一聲，“甜的。”
“年幼我吃糖葫蘆，吃到的從來都是甜味。”
衛玄看着她笃定的目光，也隻能點點頭，“好，甜的。”
“道長應該多吃一吃甜的東西。”顧子夜回眸一笑，“因爲修道清苦，所以應該讓心裏甜一甜。”
衛玄還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說法，他點頭：“以後會的。”
兩個人站在一起，快到客棧的時候，顧子夜收起了自己的傘，外閣樓上，晏子看見顧子夜收了傘之後還站在原地，眼神裏露出了幾分驚異的目光。
看來，十世善魂比自己想的更加有潛力。
那就更好了，她越強大，對自己越有利。
夜晚很快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居然是月圓之夜。
衛玄早早的準備好了符紙和某些裝備，準備今天晚上就來一次刺激的旅行。
當烏雲遮住月亮的時候，他在客棧的房間了點燃了那張符紙。
黃色的符紙化爲了黑灰，慢慢灑落在地上。
他垂着眸子，橙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俊逸的五官有幾分迷離。
顧子夜已經躲在了玉佩裏。
忽然，月亮出來，空中的黑色的符紙灰慢慢的飛了起來。
衛玄慢慢的消失在了客棧裏面。
另一處，城西監獄裏，一道光慢慢的照射了進來。
衛玄整個人發着光，所有的獄卒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一步一步，靠着感應，慢慢的找到了顧子夜的血親。
他們看上去都不太好……
一個個面黃肌瘦就算了，而且每個人眼裏，都閃着一種很明滅的光芒。
什麽都沒有，空洞，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有一個精靈一樣的女兒。
衛玄在跟顧子夜溝通，他不想把顧子夜放出來，子夜那麽善良，看見這一幕說不定要心軟。
他絕對要幫子夜斬斷塵緣！
“子夜，塵緣已了，你……”
“那也不是你們想走就能走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