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之的胸口滲出了無數的血。
純白色的襯衫幾乎是在一瞬間，完全被鮮血染紅，顧子夜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她看着封之，封之慢慢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迅速的站在了封之的身邊，那裏的人慢慢的走了出來，他的頭上戴着一個氈帽，“我們找了兩位這麽久，沒有想到兩位竟然這麽悠閑。”
“一個控制喪屍，一個身具治愈系異能，你們兩個……”男人的聲音裏面戴着幾分陰狠，“真是讓人垂涎欲滴呢。”
……
盡管封之也用過同樣的語氣說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麽，顧子夜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惡心到爆炸。
封之踉跄的站了起來，他扶着亭子，盡管胸口在流血，卻依舊滿面春風。
顧子夜看着封之，“封之……”
“姐姐，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人類，這就是人性。”
這原本打在顧子夜身上的子彈，深深的嵌入了封之的心髒。
他有辦法止血，卻沒有這樣做！
他要讓顧子夜看看，什麽是人！什麽是人性！
前方的人已經伸出了手，準備活捉兩個人，封之原本準備來一手，但是看着旁邊顧子夜已經完全緊繃起來的手，封之放下了自己的手。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兩相纏鬥的時候，封之一邊用自己的精神力給顧子夜上枷鎖防護，一邊在慢慢的控制自己身上的血流下去的速度。
他要用他的血，用這樣血一樣的教訓，讓顧子夜，永永遠遠的遠離這些和猛獸一樣的人。
……
人倒了一片。
這大概是顧子夜第一次殺這麽多活人，而且還是殺完之後，完全不後悔的那種。
殺完人之後，看見一邊已經血流成河，要偏偏要逞強站着的封之，顧子夜心裏已經有了結果。
“你好狠。”用自己作教科書，顧子夜想自己恐怕永遠都忘不了這顆子彈了。
封之哈哈的笑了出來，他笑着：“我願意啊。”
他笑的時候牽動了胸口，更多的血流出來。
封之自己往後退了兩步，“我的血髒，姐姐，你不要過來。”
顧子夜淺歎，封之太過于淩厲，隻要想得到的，什麽都敢付出。
如果封之知道顧子夜想的，恐怕會加一句，以前的确是什麽都敢，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不許。
就算……發生了什麽，也不會用你下手的。
姐姐啊，我愛你啊。
這次封之傷得很嚴重，他幾乎是作死，放掉了自己身上接近一半的血，如果不是因爲隕石的力量還在支撐着，他分分鍾要跪在h市。
不過有一點，他的家，跟他說的一樣，比起h市來，一點都不差。
這裏也是綠茵一片，實驗室裏，顧子夜看着封之了無生機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忽然沒了心情。
什麽都不想做了。
呆呆的看着前方，封之慌亂的聲音忽然傳出來，“姐姐，你哭什麽？”
“……”
顧子夜一愣，她哭了？
晶瑩的液體滾下來，帶着一股熾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