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落竹放好了自己的畫架之後準備去浴室裏面洗澡，顧子夜還在大廳裏面看電視。
落竹歎了一口氣：“你什麽時候去洗澡？”
“啊？落竹哥哥，我等你洗完了我再洗。”她對這個節目好像很在意，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話，連頭都沒有轉。
背後漸漸傳來一陣水聲，顧子夜這才轉了頭。
總統套房的玻璃是那種磨砂的，從外面看裏面，隐隐約約的一層，雖然看不清，卻也不是全不透。
那種隐隐約約，朦朦胧胧的感覺，恰好就是年輕人最喜歡的。
放下了瓜子，電視還在響着，她覺得今天是個極好的機會。
比如說，竹馬哥哥其實是一個很保守，很封建的人，被人看光了，會不會不好意思呢。
會的。
于是顧子夜開始謀劃自己應該怎樣合情合理的闖進那個浴室裏，落竹有輕微的潔癖，洗澡應該沒這麽快。
思來想去，顧子夜極惡覺得，最粗暴的方法，就是硬闖。
等了兩分鍾之後，顧子夜準備好了，站了起來，她瞅着那片門，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走近，吱呀一聲她迅速的開了門，然後很淡然，很鎮定的走了進去。
之後——
“啊！”
顧子夜洗手的時候忽然側頭，正在沐浴的落竹也側着頭看見了顧子夜。
前者尖叫，後者馬上落下了浴室的卷簾。
顧子夜一邊笑，臉上一邊帶着笑意看着落竹的兩條腿。
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腿卻很白，雖然很白，卻不會顯得瘦弱，總之就是一雙好看的腿。
異常的賞心悅目，總之剛剛，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全都看見了。
“子夜，你出去！”
顧子夜聽到，落竹的聲音裏面充滿了平時沒有的氣急敗壞，她也表現的有些赫然，“落竹哥哥，你你你……”
“出去。”
“我馬上就出去！”
浴室裏面咣當一聲，顧子夜飛快的扶起了洗手池旁白的杯子，然後跑了出去。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拉起簾子，落竹看着那個倒掉的杯子，忽然笑了。
挺好的。
他穿好衣服出了門，顧子縮在沙發上，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落竹瞥了她一眼，“你怎麽忽然去了浴室？”
“我有點困，就想去洗把臉。”說着說着，她忽然就臉紅了，“落竹哥哥，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她眨巴眨巴眼睛，落竹一點不信。
當時的場景，除非是個瞎子，才會一點都沒看見。
那是少年第一次翻白眼，天才畫家，終于也有破功的時候，“你的浴室在那邊，之後的一個月，我都不想……”
“我知道知道！”
他進了自己的房間，顧子夜卻一直能看見，他紅了的耳根子。
之後，顧子夜就非常愉快的洗澡去了。
畫了一會兒畫的落竹有些口渴，準備來客廳倒茶，那一瞥，他忽然看見了左邊浴室裏那道曼妙的影子。
口幹舌燥。
他眼神忍不住閃了一下，然後就很艱難的端着這杯茶，一步一步的回了卧室。
跟她住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充滿了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