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望字落下的時候，顧子夜忽然低吼了起來。
不隻是電流，一股針紮一樣的痛，從腦子上傳到四周，她很想掙紮，卻發現自己在冰冷的機械床上，根本沒辦法動彈。
微白看着她，眼裏根本沒有任何憐憫。
“我親愛的顧小姐，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那就完成任務，等你成爲真正的頂級執行者，你就知道了。”
“你明白了嗎？”
顧子夜閉上了眼睛。
“你是孤兒嗎？你爲什麽在這裏？你爲什麽要執行這些任務，你不想知道嗎？如果想，你就努力去完成任務。”
“之前給你的任務，都是很簡單的f級任務。”
微白一臉失望，“我以爲你都可以完美完成任務的，但是你……似乎不能。”
“你知道靈魂被抹殺的痛苦嗎？”
迷蒙中的顧子夜隻看見了微白臉上的笑容。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從頭皮發麻，到精神崩潰，隻要一瞬間！
她整個人忽然感覺世界都安靜下來了，靈魂深處隻能聽到細微的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痛，隻是有些酥麻。
可是忽然！
顧子夜整個人都猙獰了起來，她的眼裏，忽然流下了兩行血淚。
“你會先瞎了。”
喉嚨裏一股腥甜上來，顧子夜甚至嘶吼不出來，她的嘴角慢慢的滲出了血迹。
“你會啞了，以後再也說不出話了。”
漸漸的是，是鼻子，是耳朵，是眼睛，還有手和腳，最後才是心。
然後是大腦，一種十分尖銳的叫聲在腦海裏面回蕩着，顧子夜在機械床上顫抖着，微白忽然一下，打了個響指。
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顧子夜就像是剛從水裏面撈出來一樣。
她身上全都是那些水漬，微白說：“你想要這樣嗎？”
“我隻是暫時的讓你痛苦一下，并沒有撕扯你的靈魂，灰飛煙滅，可不是傳說中的瞬間消弭于天地之間，我的灰飛煙滅……是靈魂被靈蟲完全吃掉。”
顧子夜忽然知道了咔嚓咔嚓的聲音是什麽。
那應該是蟲子咀嚼靈魂的聲音，她身上一陣冷，微白笑着說：“來，我幫你抹去之前的記憶。”
“我拒絕。”
“我親愛的顧小姐，很高興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
“你沒有資格。”
微白的語氣單調沒有起伏，“不是抹去，隻是讓你越來越模糊，我隻是收回你那些不該有的表情而已。”
顧子夜還在掙紮中，就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忽然一陣清涼。
仿佛什麽都發生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顧子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冷凝了很多。
“我親愛的顧小姐，你要接受任務嗎？”
顧子夜看着微白，眼神一閃。
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E級任務已經開了，親愛的顧小姐，你要接受任務嗎？”
“我要歇一會兒。”顧子夜坐了起來，“我感覺我我有些不舒服。”
“好的。”
微白忽然沖進了電腦屏幕裏面，忽然，這裏的一片機械金屬光澤的地方，就變成了一片森林。
顧子夜看着滿目的綠色，呆呆愣愣的。
她好像有什麽東西不見了，那——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