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大概一個半月之後。
王韻覺得時間長了,完全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将婚禮辦了,哪兒需要一個半月那麽久。
但老爺子選擇這個時間,除了這是個好日子外,還有一點,是因爲這一天也是他和老太太當年結婚的日子。
老太太和老爺子在一起相守六十多年,苦難别離什麽沒經曆過,但一直恩恩愛愛走到了現在。
老兩口想将這份福氣,傳遞給孫子孫媳,希望他們可以像他們一樣,白頭到老,不離不棄。
對于這個結婚日子,許念和常墨琛是不反對的,尤其是許念,覺得和爺爺奶奶同一個日期,很浪漫。
因爲她每次看到爺爺奶奶互動時,都覺得特别有愛,會想自己老的時候和常墨琛在一起能夠這樣,該多幸福。
相愛容易相守難,許念雖然才新婚一年多,但也可以深刻的感受到。
母親今年不過四十多歲,父親去世時許念隻有十五歲,當時的母親,四十歲都不到,兩個人終究沒能相守到老。
她和常墨琛本身年齡差距就有,但這份差距不影響他們相愛,他八十歲時她七十,這樣其實也挺好。
關于舉行婚禮的地點,因爲老爺子和老太太身子骨都不好,自然不可能去國外或者太遠的地方,目前隻定在F市。
其他婚禮相關,都是常墨琛去負責,不需要許念去操心,但常墨琛還是交給了許念一個任務,那就是,找四個伴娘!
唐騰婚禮時隻一個伴娘,但常墨琛身份特别,常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找四個,也正常。
而且伴娘人選許念也沒有很爲難。
首先她的兩個好姐妹,趙雪莉和斐冉已經兩個,第三個她想找黎璟。
但禦少斯說找她可以,他必須要當伴郎,許念覺得沒問題,剛準備去找常墨琛說,不想黎璟來了電話。
黎璟說她過段時間要去外地做一個采訪,可能要去上兩個月以上,怕是趕不及。
黎璟不當伴娘了,禦少斯也就對伴郎沒興趣了。
後來來救場的人是常嘉,她主動來電,說自己可以當伴娘啊。
她不但自己當伴娘,還想拉上言澈當伴郎。
但她說自己去說肯定沒用,還被拒絕,讓許念或者她三哥去跟言澈說一聲,千叮咛萬囑咐的告訴許念:千萬别告訴言澈她也是伴娘之一!
“……”許念笑,“看來你對言醫生是認真的啊!”
常嘉說:“能夠開始的話,自然要認真,不能電話,我認真也沒用啊……總之小嫂子,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啦!”
别人也算幫了自己忙,許念如何能不答應。
許念想了下,決定不找常墨琛,自己親自給言澈打了個電話。
跟言澈說想請他當伴郎,言澈笑了笑,問:“怎麽會突然想到我?”
許念說:“……因爲我的朋友,不是很多啊!”
言澈笑了下,這笑讓許念有些窘迫,好像自己是找不到人才找他的。
本以爲他會拒絕,不曾想,他居然答應了。
他說:“就爲你這一句‘朋友’,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許念忙說:“那言醫生,謝謝你!”
“不客氣……”言澈頓了頓,又說:“不管如何,許念,現在的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幸福的!”
許念再次道了聲謝,然後挂掉了電話。
關于讓言澈做伴郎的事情,許念在之後也跟常墨琛說了下。
常墨琛笑容淡淡,但眼裏卻閃過一絲冷意。
他說:“你喜歡就好!”
許念蹭蹭他的臉,親他的嘴唇:“老公,你真好!”
常墨琛徹底軟化了……
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軟發:真的,别的不重要,她喜歡就好……
至于第四個伴娘,許念想過找季素錦,但季素錦卻拒絕了。
後來從禦少斯那兒得知,季素錦和李軒最近似乎鬧了矛盾,季素錦已經決定要出國留學,兩個人在冷戰。
許念聽罷還真有些頭疼,當初她就提醒過李軒,李軒和季素錦在一起很多年,季素錦雖然性格溫柔安靜,但心裏藏着許多事情。
李軒一心想着工作,以爲兩個人沒大問題,殊不知,有時候小問題積累的多了,也一樣是大問題。
可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歎息。
後來,許念又想到了何婉婉,但何婉婉說她已經辦了轉學手續,四月中旬前就可能離開F市,别說是當伴娘,就是參加婚禮,怕都不行了。
徐子牧離開已經有三個多月,一直杳無音訊,紅姐那邊的判決也快下了,大概就是四月左右。
許念看出來,何家姐妹是抱着紅姐下判決書時徐子牧可以回來。
若是那時候他還不回來,他們姐妹倆,是真的要離開了。
想想還有些傷感,雖然她當初不怎麽喜歡徐子牧,可也沒有真的多讨厭他。
徐子牧這一路走來,不管是人生路還是感情路,都不算很順利,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希望徐子牧可以放下芥蒂,跟何箐箐走到一起的。
她看得出來,何箐箐對徐子牧,是有情的,至于徐子牧,他對何箐箐也一定不是一點沒有。
不管如何,這第四個伴娘許念是真的被爲難到了。
因爲仔細算算她的朋友并不算太多,合得來的,也就那麽簡單的幾個。
後來是許安湊過來,說:“姐,要不,我當你伴娘呗,我還沒給人當過伴娘呢,想想還真新鮮!”
許念聽罷就皺眉,說:“胡鬧什麽,你還是安心備考,别忘了還有兩個多月你就要高考了!”
許安說:“我知道,但是當伴娘也不需要耽誤多少時間吧,姐你放心,我能夠應付得來的!”
“不行,眼下你的高考最重要,我不想因爲任何事情讓你分心,你安心學習就好,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
許安吐吐舌頭,覺得姐姐還真是固執,不管當不當伴娘,她那天都肯定會參加婚禮,有什麽區别呢?
最終選中第四個伴娘是在兩天之後。
因爲結婚當天的婚紗和禮服等都需要提前定制,那天上午,楚冰安排來了設計師給許念量尺寸。
其他已定的三個伴娘的尺寸也分别安排人親自登門去量了。
也就是量尺寸的時候,許念突然轉過頭看向站在一邊恭敬等候的楚冰。
她一直都覺得楚冰長得很漂亮,性格恭敬不張揚,許念一直對她印象不錯。
她問楚冰:“楚秘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楚冰點頭:“當然可以的,太太請問!”
許念笑了下,說:“那個……我想問問楚秘書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楚冰怔了下,幹笑,說:“……還沒有!”
楚冰現在已經二十六了,算是大齡剩女了,此前過年時回家家裏人已經催的厲害了。
過年期間還被逼着參加了幾次相親,自然結果爾爾,沒有成功的。
但沒成功并不是别人看不上楚冰,也不是對方不夠好。
就是,缺了一種感覺,她也說不上的感覺。
許念比她還小了三歲,許念已經結婚生子,而她連戀愛都沒有算談過,現在被許念問起,多少,還是羞赧的。
許念看着楚冰,臉上閃過訝異,但也就一瞬間。
想想,楚冰這樣有長相有身材有能力的美女,不是什麽男人她都看得上的。
她輕咳一聲,說:“那麽楚秘書,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給我當伴娘啊!”
楚冰眨眨眼:“……”伴娘?!
……
相對于許念找伴娘,常墨琛找伴郎其實比她要難的多。
現在算是定下了一個言澈,那麽另外三個呢?
以常墨琛的年紀,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多數都結婚了。
柳長亭和師展,雖然和他算同歲,但都比他大了幾個月。
師展說堅決不給比自己年紀小的人當伴郎,打死都不願意。
至于柳長亭,他早已将秦歡當成自己的妻子對待,從沒真的将自己當成徹底的單身人士,自然也拒絕了。
常墨琛不想勉強柳長亭,但師展,讓他答應簡直易如反掌。
師展性格固執,卻很重承諾,常墨琛決定抽個時間和他打一架。
打赢了,别說讓他當伴郎,就是當伴娘,以他願賭服輸的性格,也會答應。
第三個,他想過讓常冬野,許念那邊必然會找她的那兩個同學,常冬野和她們玩的熟悉,他來自然合适的。
如此算來,就是三個了。
那麽最後一個呢?他是真有些爲難了。
因爲不想将就随便拉一個,給她的婚禮,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禮,他希望一切都做到他所能給的最好。
另外,紅姐的判決書下個月會出來,不知道徐子牧那個時候會不會回來。
因爲如果可以,他是挺希望徐子牧可以參加他的婚禮的,當過多年的兄弟,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舍棄。
兩個人的婚紗照是在一個星期之後從西班牙運送回來的,那時候的時間已經是四月,空氣溫暖濕潤,是許念喜歡的季節。
許念很高興的想去看看這些照片,不曾想照片并未送到西區别墅,而是被常墨琛私藏了。
常墨琛說,婚禮當天會公布出來,到時候再看,不急。
許念對她豎起小眉頭,不高興!
明明可以現在就看,爲什麽要等到一個多月後!
别人還好說,她是婚紗照的主角,也沒有神秘感,看看怎麽了!
常墨琛安撫她,許念直接不理,丢下他直接去了嬰兒房看兒子。
常墨琛歎口氣,剛好這時有電話打來,有一份工作文件被提醒發到他郵箱了,需要他馬上去處理。
常墨琛挂了電話後就去了書房,等他處理完文件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
首先去的嬰兒房,發現許念不在,小念之已經睡了,月嫂在看着。
如此,他便去了卧室,卧室沒人,但是浴室裏有些水聲,不出意外,許念應該在浴室。
常墨琛步履閑适的走到浴室門口,想要擰開門,發現門被反鎖了。
于是,他敲門:“念念,開門!”
許念自然不會開門,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洗澡。
常墨琛看出來小丫頭是真的發脾氣了,看婚紗照,也不是不可以,可他不是想給她更多的驚喜麽。
他離開卧室去了一件客房洗漱,再次回來時,發現門被反鎖了。
常墨琛嘗試了好幾下擰門,都沒成功。
想敲門,又怕嶽母和雲姨他們知道兩個人鬧别扭。
去找雲叔要備用鑰匙,小丫頭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算了,現在她身子骨不行,他每晚抱着她睡覺也挺煎熬,今晚就饒她一次。
常墨琛去了客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常墨琛洗漱起床,出門時,恰好看見不遠處的房門打開,許念也出來了。
今天兩個人起來的都很早。
第一是怕家裏人發現他們在鬧别扭,第二也是真的不習慣一個人睡了。
尤其是許念,身邊沒有男人熟悉的味道,沒有他溫暖的懷抱,她睡了好久都沒睡着。
後來因爲太困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來時下意識的往旁邊蹭,可再沒有人用大力的手臂将她往懷裏籠了。
那一刻,心裏竟是隐隐失落的。
如此,再也沒有睡意,這才起來了。
隻是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了常墨琛。
許念心裏委屈,看見男人熟悉的眉眼,清潤的身形,莫名就鼻子一酸。
什麽話都沒說,直接朝着嬰兒房走去。
不想理他,她要去找兒子,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那才是最親的。
可剛走兩步,身後一陣腳步聲來,接着她的手臂便被人給拽住了。
“你做什麽?”許念掙紮。
常墨琛不想和她在走廊上鬧别扭,攔腰将她抱起,直接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門關上,許念也被放在了床上。
她想離開,但剛起身就被男人的大手按住了肩膀,男人低醇磁性的聲音傳來:“乖,别鬧了!”
許念吸了吸鼻子,更覺委屈,沒有出聲。
“你真那麽想看照片?”
許念咬牙,其實也沒有多想看,昨天不過随便鬧了下小脾氣罷了,并不是真的那麽生氣。
昨天将他關在門外是她不對,但他連門都不敲就走了,而且一夜沒回來,她才生氣。
常墨琛歎氣:“如果你那麽想看……”
“我不看——”許念道:“誰稀罕看!”
說着,眼淚都快出來了。
常墨琛看着心疼,伸手抱她:“老婆……”
許念推他,“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你放開我……”
看着小丫頭紅紅的鼻子,水色的眸子,常墨琛心裏心疼的跟什麽似得。
他努力的安撫,說好話,道歉,但小丫頭不爲所動,他真的要沒轍了。
“老婆,你别生氣了,你再不原諒我,我就吻你了!”
許念一聽更氣:“又是這招,常墨琛,你能不能換個花樣,每次惹我生氣就吻我,我告訴你,我才不會……唔……”
許念的話還沒說完,粉色的誘人唇瓣便被男人整個的含住,措不及防。
許念想掙紮,男人的手輕輕扶住她的後腦上,火熱的舌頭自唇瓣闖入,缱绻纏綿,逐漸加深。
許念隻覺得自己的口腔裏都是男人的氣息,嘴裏被男人的舌頭掃的一陣發麻,大腦意識空白的瞬間,她下意識的反抗。
但男人猛地扣緊她的身子,靈活的舌頭迅速糾纏住她的小軟舌,靡靡之音不時從口中溢出。
兩個人吻了許久許久,吻到許念都快要忘記反抗,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男人才退出唇舌。
許念生氣,剛想說什麽,男人清潤的,夾雜着嘶啞的嗓音貼在她的耳邊傳來:“老婆,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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