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子牧淡淡勾唇,端起紅酒喝了一口。
這個天喝酒多少是有些涼的,不過徐子牧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喝點滅滅也好。
這一口,直接讓杯子見了底,韓坤挑眉,接過杯子準備再給他倒一杯,卻被徐子牧攔住。
“不必了,我來,可不是陪你喝酒的!”
韓坤聳肩,不勉強。
“我們什麽時候走?”徐子牧問。
“這麽心急?看來你真的挺看重何家姐妹的,我是抓對人了!”
徐子牧皺眉,韓坤已經似笑非笑的避開目光,端起自己的那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他放下杯子,揚了揚有些濕潤的眉宇,說:“等我換件衣服的時間,總有吧!”
徐子牧沒回答,從口袋裏摸出煙,銀白色的打火機在空中掠過一個弧度,煙絲點燃,他抽了一口,說:“可以!”
韓坤挑眉,站了起來,走向床邊的一個沙發,身上的洗發水味道很濃郁,掃過徐子牧鼻尖的時候,讓他輕微皺了眉。
而韓坤就在那時,伸手扯開了自己的浴袍帶子,眼看着就要扯下來。、
徐子牧忽的站起身,說:“我去外面等你!”
韓坤轉過神,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的對視了幾秒,彼此眼中都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好啊!”韓坤回道。
徐子牧沒有再接話,轉身,同時他的手默無聲息的揣入衣兜。
在察覺韓坤扯開浴巾時,口袋裏裏的手指微動,一把瑞士軍刀從手中劃出,向着身後拿出槍指着他的男人。
一切都發生在火石電光之間。
就在刀子滑向男人手的刹那,子彈從黑色的槍眼裏打了出來。
血色飛濺伴随着“砰——”的一聲,韓坤的手受了傷。
而那枚子彈也因此打偏,射在了徐子牧斜後方的浴室門上。
手槍明顯是消音手槍,聲音并不大。
韓坤見着沒有打到,自己的手又被劃傷,再次舉槍準備打,徐子牧已經迅速上前,一個炫踢将槍踢飛。
跟着又是一個連環踢,将韓坤直接踹的倒在床上吐了一口血。
徐子牧走上前,一隻腿壓制住韓坤的行動,另一隻手直接掐住韓坤的脖子,眼睛裏面,滿是憤恨的火焰!
韓坤扯出一個笑,因爲嘴角還沾染着血液,導緻那個笑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他說:“我記得你剛才跟我說,我不會殺你,現在呢?還這麽覺得麽?”
徐子牧咬着牙,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就掐死了韓坤爲弟弟報仇!
什麽龍幫,焰門,這些都和他沒有關系。
他隻想質問韓坤,問出真相,然後讓這個殺人兇手付出代價!
可是,他能不管别的,卻不能不管何箐箐跟何婉婉,她們現在還在韓坤的手裏!
眼裏的火苗黯淡了一分,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将心中的不平壓下去。
然後,他笑了一下,說:“當然,如果你真的想殺我,在我進入這個房間時,就已經死了……而且殺我,需要你焰門門主親自去動手?這麽說來,你剛才是在試我的身手嗎?怎麽樣?我的表現可讓韓工滿意?”
韓坤眯了下眼,然後伸手一把推開他站起身。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勾唇一笑,“小徐,你這麽好的伸手,上次怎麽讓常戎歆打的吐血的?真是奇怪”
徐子牧将嵌在椅子上的瑞士軍刀拿下來,抽出一張紙擦拭了一下上面的血漬,說:“五分鍾,夠不夠!”
“夠了!”
然後,他不看韓坤一眼,人已經迅速朝着門口走去。
韓坤站在那兒,看着徐子牧離開,看着浴室玻璃上的蜘蛛網裂痕,看着被徐子牧踢到一邊的手槍,面色,沉冷了一分。
……
徐子牧在門口抽完了整支煙時,韓坤拉開門,走了出來。
時間不到五分鍾。
此時的韓坤已經換上衣服休閑西裝,嘴角的血液已經處理,但有明顯的淤青。
嘴角帶着邪邪的笑,除此之外,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别。
徐子牧聳聳肩,問:“可以走了嗎?”
韓坤挑眉:“當然!”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朝着電梯方向走,一個模樣散懶,一個面色潤和,好像和剛才劍拔弩張,生死搏命的兩個人不是他們。
出了酒店,外面已經有車子等候。
可以看出來韓坤很謹慎,因爲車子的模樣,就是普通的出租車模樣。
兩個人坐進去,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酒店。
……
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轎車内,看着徐子牧上車,車子走遠。
老于凝眉,道:“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老紮搖頭:“不用……順便通知另外兩個小組,全部停止跟蹤!”
老于愣了下,不敢相信:“紮隊啊,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小徐現在深入虎穴,我們不需要去保護?”
“不需要,韓坤不會動他!”
老于歎息,雖然徐子牧也說過類似的話,但韓坤這個人的性格很變态,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起意想要殺人呢!
畢竟他這次回來複仇的目标之一就是徐子牧啊!
看出老于疑惑,老紮道:“真的不用,剛才小徐上車前,給了我們暗示,讓我們不要安排人跟着,韓坤不會動他!”
老于愣了一下,“暗示?”
老紮道:“是,昨天晚上,小徐打了電話給我,他覺得如果我們今天對韓坤進行跟蹤,憑着韓坤現在的警惕,暴露的風險很大,紅姐和韓坤馬上就要交易,這個時候不能出一點差池,所以他說到時候見機行事,确定韓坤不會動他時,就讓我們放棄跟蹤,而我們商量的暗示方式就是,他出來,用左手點煙,或者開車門。”
“那你的意思是剛才小徐……”
“對,他用左手開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