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強冷哼一聲,将視線轉向别處,沒有說話。
師展被老于打過“預防針”,對他的這個态度意料之中。
他笑了笑,說:“怎麽?不服氣?或者是覺得你很快就能出去……就像曾經的很多次一樣?”
葉強被關了兩天本身心情就很煩躁,怒道:“别在老子面前羅裏吧嗦的,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我靠!
敢在大少我面前耍橫,這小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但好歹說話了,果然老于說得對,隻要不是啞巴,你就能想辦法讓他開口。
師展忍着脾氣,身子慵懶的往後一靠,說:“我知道問你什麽你都不會說的,所以我也沒打算具體問什麽……更何況你是因爲酒駕撞人被抓的,這麽點兒小事,哪兒需要我一堂堂副局來提審你!”
葉強眯了眼睛。
師展卻撐着身子表情玩味的看向他,說:“其實吧,我找你,是想從你這兒了解一下徐子牧……當初這小子上了我兄弟的女朋友,我差點用槍子兒爆了他的頭,這梁子就這麽結下了。我是個軍人,當上副局沒幾天,也對抓你們這種滿地兒爬的社會害蟲沒興趣,我想抓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他!”
……
審訊室的監控室,老于指着屏幕中的葉強對老紮道:“瞧着沒有,姓葉的這小子果然對你們家小徐懷恨在心啊,阿展隻是這麽小小刺激了下,他就有點蠢蠢欲動了!”
老紮笑笑,說:“那又如何,他手裏沒有小徐的犯罪證據,即使想陷害,也毫無辦法,我想這個時候,他應該更加不平衡了。”
老于點頭,表示認同。
葉強是跟了紅姐許多年的人,紅姐也給他一定的權力地位和信任。
他滿手罪惡,多少次的铤而走險,險些丢了性命,身邊一個親信的出賣就有可能讓他陷入絕境。
以前,也許是爲了錢,爲了權,但現在,不是了。
因爲看上了紅姐,一個人一旦陷入愛情,那麽那些權利、金錢和信任,會慢慢的變得索然無味。
可他始終都隻是紅姐的下屬,沒有成爲更親近的人。
她需要一個明面上的丈夫,選擇了張立拳,不是他。
她需要情感上的滿足,選擇了徐子牧,不是他。
尤其是徐子牧,她将他保護的那麽好,那麽好,像一個姐姐保護弟弟,也像一個妻子保護丈夫。
他想,哪怕有一天龍幫傾覆,唯一可以全身而退的人,也許隻有徐子牧!
他是在用生命保護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在用生命去保護那個男人!
……
“這樣子在拖幾天,每天讓阿展去審他,他總有精神松懈的時候……時機成熟了,也就差不多能收網了……不過小徐那邊你安排了麽?可别到時候掉鏈子,要知道葉強這個人很謹慎,不會那麽容易上當!”
老紮笑笑:“放心吧,過幾天T市那邊準有消息傳來!”
……
老紮老于這邊一點點的推進計劃,常墨琛許念這邊,卻清閑了許多。
許念最近一直在家修養,不能外出,活動的範圍隻有西區别墅附近,她雖然不算是個特别喜歡熱鬧的人。
但一直這麽呆着,也會有點膩。
十月十一日那天,周末,許念說什麽都不想繼續在家呆着了,她想出去走走。
常墨琛最開始不同意,但許念說,孩子快四個月了,四個月大的寶寶也不想一直在這兒呆着,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常墨琛的手撫摸在許念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最終妥協,說:“好,我們去梨園小區住幾晚吧!”
“那我白天可以去花店上班嗎?”這才是許念的主要目的。
常墨琛笑:“梨園小區那兒沒人照顧,我又要上班,自然是将你送到花店,不然我怎麽能放心?”
許念聽了高興,忍不住在常墨琛的臉頰狠狠親了一口。
兩個人是吃了中飯後走的,時間還早,常墨琛打算先去許念去逛個超市。
許念自然是應允下。
常墨琛難得穿的休閑裝,帶着鴨舌帽,整個人的感覺清爽逼人,許念是縮小版的同款,不過衣服還是寬松的,畢竟懷着孕。
兩個人去了市區一家大型的超市,許念背着個小包,常墨琛一身輕松,隻帶了車鑰匙。
因爲許念說,這次逛超市,她付錢。
“好歹我現在也是個當老闆的,我已經有了不少錢,你得給我點花錢的機會不是?”
于是,常墨琛便給了她機會。
帶着個帥氣高大的男人買東西,許念很有自豪感,而且出超市時還是自己刷卡付錢,許念更有自豪感了。
兩個人回到車上時,許念滿足的拍拍自己的小包,說:“常墨琛,我現在沒有你也能養得起寶寶了,你信不信?”
常墨琛一聽皺眉:“說什麽呢!”
許念吐吐舌頭,“我隻是打個比方……其實吧,我以前覺得錢很難掙的,比如有一次,我在超市做推銷員,兩個小時五十塊錢,有一次我站了四個小時,腿都酸的不行了,隻有一百塊,我還很餓,可我好不容易賺到一百塊不能浪費對吧,我最後就買了方便面回家煮着吃……那時候,我就覺得錢真難掙,覺得可能一輩子我都沒法成爲有錢人了!”
常墨琛微微凝眉,他其實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像許念一樣的普通女孩,過着的日子都和曾經的許念差不多。
但許念在許啓宏去世之前,其實一直都過得相對安穩舒适的生活。
那時候的許念,大概十五六歲——那個記憶最深刻,情感最豐富,性格變化最特殊的年紀裏。
從天堂落入地獄,她究竟經曆了怎樣的心理變遷無人知道,但她一直堅守住底線,從未放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然後讓他遇到了如初美好的她。
他拉住許念溫軟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在唇邊親了一下,說:“我的意思是,你需要賺更多的錢,不但能養得起兒子,還得能養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