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說服不了他們!”
“你自然可以,因爲沒有我提供證據,你們一定抓不到紅姐,你信不信?”
常墨琛皺起眉頭,說:“徐子牧,你太天真了……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國家法律的威嚴,我不可以,老于和師展不可以,同樣的,你也不可以!”
“而且你既然跟了好幾年紅姐,就該知道她做了多少的壞事,害了多少家庭多少人,損害了多少國家和人民利益……你不能因爲她對你好,就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原則?”徐子牧冷笑:“這個世界還有原則可言嗎?如果有,我父母爲什麽死?子夜爲什麽會死?小波爲什麽會死?這些單純善良的人爲什麽會死?你說?爲什麽會死?”
“因爲在這個有原則有禮法有道德的世界,存在太多如你現在這樣,沒有原則,沒有禮法和是非觀的人,另外……”
常墨琛抿着唇,繼續說:“你剛才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的确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因爲我曾經還是一位軍人……不止我,曾經的你,也一樣!”
“啪——”的一聲,杯盞被人摔在了地上,很響的聲音。
常墨琛皺眉,而徐子牧已經站起了身,繼續冷笑,他說:“那麽很抱歉,這次的合作恐怕不會如你們設想的那麽徹底了,因爲你們想要的那部分東西,我不會給你們!”
徐子牧說完,擡腳便走!
“如果可以……将何家姐妹送走吧!”
身後,常墨琛的聲音清清涼涼的傳來!
徐子牧腳步一頓,常墨琛繼續說:“送的遠點,但不需要是國外,我怕她們會生活不習慣……雲南不錯,在那兒還有老紮的人看着,你也放心!”
徐子牧這才轉過頭,銳利的眸光重新落在常墨琛身上。
男人端起先前的那杯茶水,喝了一口,已經溫吞,隻餘淡淡的苦澀。
他笑着說:“别想太多,我隻是覺得,如果韓坤想對付的是我們兩個人,那他很有可能會從我們身邊的人下手,許念的危險被你排除了,但是何家姐妹,可沒有!”
“而且韓坤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了解,如果不是有十全的把握,他不會那麽輕易涉險來F市,尤其是知道何家姐妹和你的關系之後,你覺得,他會不利用嗎?”
徐子牧淡淡一笑,那笑在常墨琛看來,竟是有些苦澀的。
然後,他什麽話都沒說,拉開門走了。
常墨琛端坐在那兒,手指細細摩擦着茶杯的邊緣,眉心的漩渦,愈發的加重。
其實他最後的那句提醒,有些多餘,畢竟他想到的,徐子牧不可能想不到。
那麽唯一的可能僅是,他想送,但沒法送了。
因爲韓坤已經發現了?或者盯上了她們?她們随時可能有危險嗎?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别的了!
更何況韓坤和張立拳關系匪淺,張立拳到底是龍幫的人,還是韓坤的人,他們都沒弄清楚!
但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徐子牧選擇了他曾經走的路。
将最親最愛的人,留在自己身邊最近的距離。
哪怕處在危險之中,時刻心驚膽戰,也無怨無悔!
……
下午五點,常墨琛去接許念,何婉婉也被徐子牧安排的車子來接。
那車子,還是曾經邵小波開的那輛,但是司機,已經不是邵小波。
看着車子走遠,許念還有些傷感。
之後,林倩回醫院,許念和常墨琛回西區别墅。
路上,許念說她今天趁着逛街買東西的功夫跟何婉婉打聽了一些關于她姐姐的事情。
許念說:“原來曾經何箐箐是爲了找她父親去的雲南,聽說她父親是帶着别的女人私奔了,丢下了她們母女三人,看着母親整天以淚洗面,身子也越來越差,希望可以找到父親讓他回來看母親最後一面,然後就去了雲南……”
“何婉婉還說,他父親離開的主要原因,是她母親生下了兩個都是女孩,離開時她母親還懷着六個月的身孕,查了,還是女孩……而那個外面的女人,懷孕五個月,聽說是男孩……她說她也不知道那個男孩是不是生下來了,總之她母親肚子裏的那個沒有活下來,死了!”
“而她母親,因爲這次流産,傷害了身體,落下了毛病,沒兩年就去世了,之後她一直是被一個鄰居奶奶養大的……那時候,她還不到八歲……不過後來她還是找到她父親了,那是幾年後了,那時候他父親已經死了,而那個私奔的女人不在他身邊,不知道去了哪裏!”
許念撫摸着自己有了些微凸起的小肚子,說:“你說人怎麽會那麽壞呢?男孩女孩,差别很大嗎?怎麽會有人因爲這個而抛棄妻子呢?我真的想不通!”
常墨琛歎了口氣,說:“想不通,就别想了……累腦子!”
許念想起常墨琛曾經很肯定的說她肚子裏是個兒子,于是問:“喂,常墨琛,你是不是也重男輕女?”
“怎麽會?”常墨琛說:“不管男孩女孩,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許念撇撇嘴,才不信他!
“不過何婉婉說:雖然她姐姐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們的父親,但她遇到了徐子夜,讓她現在有了個疼她愛她的姐夫……也挺好的!”
常墨琛眼波閃了閃,說:“是啊,的确……挺好的!”
……
常墨琛将那個優盤給了師展,直說了是徐子牧給的。
關于保住紅姐性命的條件,他隻字未提。
而關于T市龍幫的相關資料,也是沒有。
常墨琛不說原因,他們不去深想,隻以爲還沒搜集到有力的。
畢竟那是紅姐的老窩,徐子牧近幾年也不曾參與大型交易,不知道,也正常。
根據這些證據,警方完全可以直接一鍋端了龍幫在F市的兩個據點,但他們的目的不是這個。
所以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