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别胡說,大老闆不是那種人,大老闆買下我們的花店沒讓我們失業,我們卻在這兒說人是非,像話嗎?那邊還有許多花沒有修建,大家都不工作了?”
說這話的人是小桃,上次自己受傷許念還去看過自己,對這個老闆,小桃是很喜歡的,不希望兩個人被别人诟病。
衆人都有些悻悻的吐吐舌頭,迅速散了。
……
許念回到西區别墅的二十分鍾後,常墨琛也回來了。
雖然許念在電話中言辭犀利的讓他不要回來,暫時不想見他,但常墨琛覺得,兩個人還是需要當面談一談。
常墨琛回來時,許念正在樓上房間裏,之所以躲進房間,也是因爲她覺得,常墨琛一定會回來。
畢竟先前電話中她的脾氣,其實發的沒來由,很任性。
而她不想當着母親和雲姨雲叔的面,和常墨琛鬧别扭。
常墨琛進來時,手裏端着雲姨準備送上來的果盤,是許念先前要吃的提子和芒果。
常墨琛将果盤放在了床邊,許念正翻看着一本孕婦指南的書,不過她其實沒看下去幾頁。
“許念,我們談談。”常墨琛說。
許念低垂着眉,冷着語氣道:“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當然有!”常墨琛歎了口氣,說道:“許念,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關于樂樂的事情,我無力反駁,你需要時間消化,我也知道,你暫時不想見到我,我都理解。我隻有一個請求,就是不管你怎麽怪我怨我或者恨我,都千萬别動離開我的心思……”
常墨琛說:“許念,說實話,我活了快三十三年,在遇到你之前的生命,都是黯淡的,是你,讓我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同時被這個人愛,是那麽幸福的事情。”
“愛你,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不想失去你,也無法承受失去你之後的一切,過去我做錯了許多事情,有些可以挽回,有些無法挽回,我不求原諒,隻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證明我可以爲你做的事情,隻願意爲你做的事情,哪怕豁出性命,也願意去做的事情……可好?!”
……
當天晚上,常墨琛借口有個合同案出了問題,離開了西區别墅。
走前告訴梁慧芳和雲姨,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會很忙,可能沒法回來住了,希望他們好好照顧許念。
常墨琛先前一直在别墅一個多星期沒有上班,現在忙碌,梁慧芳等人沒有懷疑。
常墨琛開車離開時,許念就在樓上看着,心裏略微失落,但一個聲音卻告訴她不能心軟,她現在這麽做,是正确的。
之後連續兩三天,常墨琛都沒有回來,不過會在三餐的時候打電話回來,有時候是打給許念,有時候是打到别墅裏來。
看樣子似乎是真的很忙。
許念白天在花店上班,晚上林倩會送她會西區别墅,日子很平淡,就是身邊沒有常墨琛。
許安也很快回到學校上學了,情緒還是不算好,所以晚上會由雲叔接回來在别墅住。
韓坤這幾天沒有來過花店,許念有時候會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該防着的人。
而徐子牧,這幾天也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和許念再聯系過。
九月十二号那天,是周六,許念接到趙雪莉的電話,趙雪莉說:禦少斯被接回來了,現在轉院在一院。
許念當即和趙雪莉,斐冉約了要去醫院看禦少斯,打了電話給林倩,讓林倩相送。
三人相約在醫院門口碰頭,趙雪莉和斐冉也都知道邵小波的事情,也知道邵小波是爲許安才出事的。
她們不算了解邵小波,但一個年級輕輕的生命就這麽沒了,都挺惋惜。
畢竟是挺悲傷的事情,大家也沒有多說,很快買了些水果鮮花,去了禦少斯病房。
到的時候病房裏有不少人,其中多數是禦家的親戚朋友,許念不算認識,不過常冬野和李軒也在。
李軒當時準備走,說季素錦要過來,他出去接一下。
禦少斯躺在床上,看見三個人時笑了一下,說:“都怎麽了?不認識少爺了?”
許念的心裏閃過凄楚,實話,她還真的不敢認了,沒有想到,禦少斯變得那麽瘦,這才多久沒見啊!
斐冉的一句“放心吧,你化成灰本小姐也認識”,化解了尴尬,大家坐在病床前,有一搭沒一搭得聊了起來。
沒人提起黎思思,也沒人提起黎璟。像是忌諱一般
剛才在進醫院大門的時候斐冉說了:黎思思已經回來了,跟她報了個平安後就再無聯系。
禦少斯的腿傷的不輕,未來哪怕能走路了,高強度的運動怕也不能做了,許念對此也挺惋惜。
但禦少斯卻很樂觀,他說:“沒事兒,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老天爺垂簾……說實話,去旅遊的時候,我還真想死在路上,覺得活着,太特麽沒意思了,事業,沒有,女人,沒有,愛情,沒有,我簡直一無是處啊……所以在我墜崖的那一刻,我想,就那樣一了百了吧,我死了,世界也該清淨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在下落的那一瞬間,我腦子裏突然閃過許多東西,我想起我爸媽,想我哥,還有你們,特麽的,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了,可是我已經跳下去了,一切都晚了……”
“幸好啊,山崖下一棵歪脖子樹救了我一命,當我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我真想大哭一場,感謝老天爺沒有收我,感謝我又回來了……是啊,我又回來了,親愛的朋友們,我禦少斯,回來了,這一次的禦少斯,将再不是懦夫……”
禦少斯的這番話,惹出了許多人的眼淚,常冬野哭的最兇。
常冬野從小和禦少斯一起長大,跟禦少斯比親兄弟還親。
知道禦少斯墜崖的那一刻,他就坐不住的要去找禦少斯,最後被攔住了。
得知禦少斯平安了,他又哭,這次禦少斯回來,他一大早拉着李軒去機場接,比禦少斯回來的時間早了近兩個小時。
李軒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卻一直盯着機場的出口,等着禦少斯和他家人的身影,沒有一刻的松懈。
看到禦少斯的身影時,他沒有上前,再次哭,最後是被李軒拽着上前。
李軒說:果然林倩說的不錯,你還真像個娘們兒!
常冬野一邊抹眼淚,一邊對李軒恨的牙癢癢,卻一句話說不出!
沒想到這個時候林倩說了句:“誰說男人就不能哭的?”
衆人都愣了一下,林倩也有些尴尬,輕咳一聲說:“我是說,男人哭,不丢人,哭了,也不代表就像個娘們兒,反而是一種真性情……你們的看法,别太狹隘了!”
衆人依舊發愣,唯獨常冬野羞得滿臉通紅。
林倩徹底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