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冉笑了笑,“沒什麽,就是覺得許念你……你挺幸福的!”
許念“哦”了一聲,微微低眉,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挺幸福的。
剛才來醫院,是常墨琛開車帶她來的,不過那個男人對小女生之間的友情不參合,加上也避諱着斐冉,就直接去了柳長亭的辦公室。
許念挺想和斐冉坦白的,可是總覺得時機不對,現在斐冉受着傷,她更是沒法去說。
内心裏決定,等禦少斯不那麽犯二,這個朋友圈的關系穩定一點,斐冉的腰好點,她就和斐冉坦白。
……
彼時柳長亭的辦公室裏,常墨琛大辣辣坐在那裏,手裏端着一杯茶,悠悠的喝着。
柳長亭推門而入看到他,一點都不意外,剛才開會的時候助理來告訴她說常墨琛來了。
他便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他。
柳長亭一邊輕輕的關門,一邊聲音淡淡的問:“來我這兒,就是讨一杯茶麽?”
常墨琛笑:“你覺得我缺一杯茶?”
柳長亭笑:“我看,是陪你老婆來探病的吧!”
“她來探病,我是司機!”
“能夠讓你常首長,常總裁當司機的人可不多!”
常墨琛低眉喝茶,眼底笑意融融。
柳長亭走到他對面坐下,說:“如果我沒記錯,今天何箐箐出院對吧!”
常墨琛眉眼動了動,點頭“恩”了一聲。
柳長亭歎氣,說:“如果子夜還活着,他們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常墨琛沉吟片刻,再次“恩”了一聲。
“不過何箐箐也算癡情,七年過去了,她從二十歲到了現如今的二十七歲,聽說一直單身,隻守着妹妹過活……”
“你不也一樣嗎?”
常墨琛擡眸看了柳長亭一眼,說:“秦歡走了也七年多了,你從當初的二十六歲,到現在的三十三歲,這難道不是癡情?”
“不一樣的……”
柳長亭眼眸低垂,嘴角雖然帶着笑,但是表情卻是凄然的。
他說:“秦歡從十六歲就背棄了家裏人跟了我,那時候起,我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我們一起走過近九年,雖然隻是訂了婚,但對我而言,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是我心髒的一部分,沒有她,我的心已經不完整了,一顆不完整的心,又怎麽能夠容納進别人?所以這已經不是癡情,這是命……”
……
九點半左右,黎璟和黎思思,還有斐冉的父母都過來了。
斐母知道女兒腰受了傷極其的心疼,好幾次差點抹了眼淚,斐父倒還是鎮定,但眉眼之中對女兒的心疼也可見一斑。
後來,許念等人出去,将病房的空間留給了斐冉一家人,趙雪莉是紅着眼睛出來的。
看見斐父斐母,她心裏有些想自己爸媽了,可是F市離她家,不能說遠,也不能說近。
做火車也得五六個小時,趙雪莉是沒法回家的。
中午,斐母在醫院陪着女兒,斐父要請許念等人吃中飯,表達感謝。
原本大家說不用的,但斐父執意,大家沒辦法,隻好答應下來。
許念找到機會打電話給常墨琛,跟他說了這個事情,常墨琛倒是沒有太多話,隻讓她好好吃,吃完了再打電話給他。
許念應下。
倒也沒有去太高級的地方,就在醫院附近的小餐館吃了一頓。
再回到醫院時,斐冉已經睡了,斐母說斐冉昨晚睡得不好,下午怕是要補眠。
跟幾個人又道了謝,讓她們先回去休息吧,斐冉這裏她們兩口子會照顧着。
大家因而就散了。
不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黎思思不想就這麽走,拉着大家一起去逛街。
許念自然不願意,黎璟覺得這個堂妹最近心思挺多,趁着這個機會緩和一下關系也好,就答應下來。
至于趙雪莉,她有些猶豫。
她喜歡黎璟,可不喜歡黎思思啊,不想去逛街。
可許念已經不去了,她不去又挺怕黎思思多想,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三個人和許念道别,很快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時,黎思思說:“許念肯定是要留下來陪男朋友的,不過她真不夠意思,我們一夥兒人都到了市一院門口了,她都不将柳長亭帶出來給我們介紹一下,什麽嘛!”
趙雪莉聽了皺眉,說:“爲什麽你總覺得許念的男朋友是柳長亭呢?”
“不是柳長亭是誰?這已經很明顯了好吧,而且你先前也說斐冉本來住的是雙人病房,今天一早換成單人間的,現在一院的床位緊,有錢也不一定能占到單人的,可是斐冉輕輕易易就轉了,很明顯是柳長亭幫的忙,因爲斐冉是許念的室友啊……”
趙雪莉咬着唇,不知道怎麽說,難道說許念的男朋友不是柳長亭,是常墨琛?
而且常墨琛不但是男朋友,還是許念的合法丈夫?
這話,趙雪莉說不出來。
黎璟說:“你們就别爲這事兒說來說去了,不管許念的男朋友是誰,她男朋友對她很好,很照顧她,彼此互相喜歡,他可以給許念幸福,我覺得,這就夠了……”
趙雪莉立馬應和:“黎璟姐你說得對,我完全贊同……不管許念男朋友是誰,許念的幸福才是最主要的!”
黎思思嘟囔了一句“沒勁”,就不說話了。
……
趙雪莉等人走了後,許念打了電話給常墨琛,常墨琛居然不在醫院,而是在外面。
常墨琛讓許念在一院門口等她,許念等了大概兩三分鍾,常墨琛才開着車趕來。
上車時,男人伸手揉了下她的頭發,說:“讓你在門口你就在門口?大太陽的,不嫌曬?”
許念尴尬,剛才她其實也想找個陰涼點地方,但覺得,他若開車過來,第一眼掃過的地方一定是門口。
她隻是想讓他第一眼看到她而已。
許念說:“我怕你眼神不好,找不到我!”
常墨琛一邊啓動車子一邊淡淡的笑:“自己的老婆,哪兒能找不到,丢了什麽,也不能丢了老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