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孫亞還在,見到老闆之後誠惶誠恐的打了招呼,常墨琛隻淡淡一句:“孫秘書,你先回去吧!”
孫亞“哎”了一聲,看了許念一眼,也不敢怎麽耽擱,很快走了。
許念坐在那裏,沒有動,五個多小時的等待,說她沒有一點兒氣,是不可能的。
她并不相信常墨琛對她進了局子的事情一無所知,可是他沒有馬上來接她!
還有徐子牧先前的話,也許她不會全信,可是也不會一點不信。
常墨琛當初對秦悅,可以說得上是絕情,任何一對情侶,即使因爲一些事情分開了,也不可能一刀砍斷如此幹淨。
常墨琛卻可以做到。
說他太絕情?
還是在忠貞這個問題上太偏執?
不管是愛情上,友情上,皆是如此!
而且和他接觸的這幾個月以來,她發現常墨琛的确很難讓人捉摸通透,對她似乎也沒有徹底的打開過心。
她是他的妻子,卻依舊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對她的這種喜歡,到底有沒有到愛的程度?
比她對他,到底少了幾分?
如果……
如果未來有一天,她不小心做了他接受不了的事情,他會不會跟對待秦悅那樣絕情的對待她……
畢竟他曾經給過的關于永遠的承諾,是帶着“乖點”、“聽話”等等附加條件的……
是的,那是帶着條件的啊……
……
男人看到她,一步步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站定了。
許念坐在那裏,放在腿上的手指骨節收緊,眼睛垂着,看見男人幹淨的黑色皮鞋,往上,是他穿着黑色西褲的修長雙腿……
有一隻手,輕輕撫向她的頭,揉了揉,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還坐着?真打算在這兒過夜?”
許念心中悲憤,卻一句話沒說,她被他拉起來,像個大人拉着孩子一般往外走,後續事宜交給了唐騰處理。
他喝了酒,許念嗅到他身上清淡的酒香味道,還有煙草味,煙草的味道更濃重一點。
那是她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充斥在她的感官裏,刺激的她鼻子發酸,可她忍住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黑色奧迪車前,車門被拉開,許念想坐時,發現是副駕駛的位置。
她站在那裏不動。
男人問:“怎麽了?”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放心,沒醉!”
“警察局門口你還敢酒後駕駛?”
“……”
男人愣了一下,笑着說:“好,不過得先等唐騰一會兒,大概十幾分鍾!”
“那就等!”
許念走到車後座,自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沒有管常墨琛。
男人挑挑眉渾不在意,也拉開車門,坐進了車後座。
許念往旁邊挪了挪,并順便搖開了半邊車窗,散散那些刺激的她鼻端發酸的煙酒味。
常墨琛側眸看了許念一眼,問道:“怎麽又惹上那個女人了?不是告訴過你離她遠點麽?”
“你這話什麽意思?”許念一聽就心底冒火,說:“常墨琛,麻煩你搞清楚狀況,不是我想招惹她,是她來招惹我,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的錄音你也聽了吧。”
“還有,你覺得我會去劃她的車?我會去做這種沒腦子小兒科完全自己讨不到好處的事情?她真是太小看我,如果我真的要洩憤,我會直接砸了她的車,而不是不痛不癢的劃幾下,懂沒?”
常墨琛微微眯眼,連砸車都出來了,看來小丫頭是真的生氣了。
他有些歎氣,往許念邊上湊了一下,一隻手一把扯過她的手扣着,許念想甩,沒有甩開!
“我沒想到你這麽固執!”他聲音輕輕的說,“不過無所謂了,你若處處避讓也許會被欺負的更慘,炸毛的小獅子造型還是比較适合你!”
許念咬牙,“誰是炸毛的小獅子?常墨琛,你當初對秦悅絕情,又氣又恨或者還有點兒你自己的驕傲心理作祟,就那麽一刀切斷了一段五年的感情。可是潛意識裏你大概也覺得自己過分吧,所以現在才對她這麽忍讓,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妥協?……可是你愧疚幹嘛要犧牲我呢?我憑什麽要被她欺負?就因爲我嫁給了你麽?就因爲這個麽?你說,就因爲這個麽?”
說着,許念的眼睛就紅了,常墨琛見狀,眉頭輕蹙了下,扣着她的手指骨節用力,湊上前去就要吻她。
許念扭頭躲過,說:“你别每次都用這招,沒用的,我告訴你常墨琛,如果這件事情上你依舊放過秦悅,那麽我成全你,你以後和秦悅過吧,我這個老婆你也可以不要……唔……”
許念的話沒說完,嘴唇就被男人發狠的吻住。
她發出一聲低喃,身子動了動,卻很快被男人的大手緊緊扣住,一點兒都動彈不得。
但許念這次是下定決心不配合,小手扯足了力氣在男人的身上抓撓摳,全部用了力氣的。
可沒想到,男人依舊巋然不動,任憑她怎麽抓撓,甚至都覺得他的手臂都被她抓破了,他卻連吭一聲都沒有!
許念的眼淚就那麽不受控制的掉下來,身子放松的一刹那,男人更緊的摟住她。
然後,是用力的深吻,一點點撬開她内心深處最堅硬的固守。
熱吻的持續讓許念逐漸失了力氣,反抗的力道一點點變小,直至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鼻息微重,甚至有了小小的回應時,男人停下吻她,嘴角綻開一個明若梨花的燦笑。
許念被吻得大腦有些發懵,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個笑的背後代表着什麽。
男人又湊上來,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軟發,說:“傻老婆,不是說這招沒用嗎?我倒覺得……屢試不爽啊!”
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