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節奏舒緩的鋼琴曲,許念叫不出名字,但是覺得挺好聽的。
“會彈鋼琴嗎?”
旁邊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開了口,問她。
許念怔了一下,緩了呼吸後,才說,“小時候學過一點,不過很多年沒有彈了!”
許念七歲時候開始學鋼琴,學了整整四年,爺爺去世之後,她便沒有再彈過。
以前彈鋼琴時,爺爺總會在邊上一邊喝茶一邊笑容和藹的聽。
鋼琴,有太多關于爺爺的回憶。
常墨琛聽罷,點了點頭,眯着眼側臉看了一眼車窗外面,漂亮的眉頭有輕微的皺起。
他說,“有點可惜!”
許念沒應聲,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
雨霧暈染的車窗外面模糊一片,一盞盞柔軟的燈光從眼前一閃而過。
可惜嗎?
不,她沒覺得可惜。
十一年過去了,生活還在繼續,不是很好嗎?
在此之後,車廂便陷入了徹底的沉默,一直到車子駛入梨園小區。
唐騰将傘撐開遞給兩個人,并将車鑰匙也遞給了常墨琛。
明天是周六,他想常墨琛或許需要用車。
許念看着唐騰遠走的背影,問道,“唐先生待會打車離開嗎?”
“不打車,難不成走回去?”
“不是……”
許念略微窘迫,臉上輕微泛着紅。
常墨琛清眉微揚,漂亮的唇勾起一個弧度,說,“那麽容易臉紅?”
許念皺眉,再次道:“不是!”
常墨琛卻沒有再理,隻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說,“好了,我們走吧!”
許念咬着唇,縮在他的懷裏不敢動,因爲知道接下來,真的要面對一些事情了。
可不管如何慌亂,今晚她不能去躲。
他們是夫妻,不比一般男女關系。
……
進電梯,出電梯,穿越走廊。
兩個人終于來到了自家房門前。
常墨琛伸手找鑰匙,翻找一番沒找到。
他有些頭疼:“莫不是丢在車裏了?”
許念忙說,“我……我有!”
低頭翻找自己包包的時候,許念臉上有些紅,手指都跟着發顫。
以至于翻找了半天居然沒有翻找出鑰匙。
“抱歉……”
許念更覺得窘。
“我來吧!”
常墨琛說完,一隻手探入她的包包裏,溫熱的指尖碰觸到她的手。
許念心口一顫,忙将自己的手從包裏拿了出來,與此同時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找到了!”
……
鑰匙被拿了出來,很快開了門,常墨琛拉着她進去。
房間還是今早他們離開時的樣子,早上他們換的拖鞋還整齊的擺在那裏。
許念不做聲,隻慢慢換着鞋,彼時的男人已經穿着拖鞋朝着沙發方向走去。
他将西裝外套脫了放在了沙發上,起身去倒水的時候側過臉問她,“要先喝杯水嗎?”
許念剛換了鞋子直起身子,聽他這麽問,忙搖頭,“不……不用!”
許念覺得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
男人輕笑着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先回房洗個澡!”
“……”
許念渾身一僵,心裏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她略微尴尬,可仔細想想此時此刻這麽做似乎是最好的方式。
她可以在洗澡的時候再次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緒。
“……好!”
許念說完,正要起步走,男人又開口。
說:“去我的卧室洗!”
許念咬唇,再次應聲,說“……好!”
……
常墨琛睡在主卧室,她睡在客卧,距離不算多遠。
許念先回了一趟自己房間,拿了一套睡衣出來。
長褲長褂,是很保守的款式,但許念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平時就這麽穿。
主卧的浴室比她房間的卧室大了許多,浴室裏還有一個足可以容納兩人的按摩浴缸。
洗漱用品都齊全,許念看了片刻後,鎖上門,開始洗澡。
這個澡,許念洗了差不多二十分鍾,覺得夠久了,時間很晚了,耽誤下去對她來說沒好處。
許念拿着一個幹毛巾,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擰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剛走了兩步,就頓住了腳步,一雙烏黑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床邊椅子上穿着浴袍端坐着的男人。
此時此刻,他正在抽煙。
他的頭發有些***,浴袍領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白色的煙霧将他的臉暈染的有點夢幻迷離。
許念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洗好澡了?”
男人點頭,“你一直不出來,我去了客房洗的!”
許念低眉,說,“……對不起,我洗澡……比較慢!”
他笑了笑,“不礙事,再慢不還是出來了?”
“……”許念站在那裏,說不出話。
隻見男人又吸了一口煙,起身的同時将煙蒂湮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裏。
許念睜大眼睛看着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男人夾雜着煙草香味的唇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帶着輕笑的開口:“别怕,我會溫柔點!”
“……”許念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麽,隻是一顆心髒“砰砰砰”的亂跳。
……
男人抱着她,朝着床的方向走去,但是眼睛卻根本不看路。
而是,緊緊的盯着她。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那麽半秒鍾,他已經等不及的低頭吻她。
“準備好了嗎……許念……”
他聲音低啞的開口,一隻帶着薄繭的手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