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圍困順利解除之後,那在百米之外的中華大學教學樓的危機也跟着解除了。
保衛科的王主任在接到通知之後,松了口氣,吩咐學生們可以離開教學樓去食堂就餐,剛才還處于緊張的校園又恢複了往日的活躍。
春眠夏倦秋乏力。吃過了中飯,18-04-03的一衆人便浩浩蕩蕩的回到寝室,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安安穩穩的睡起了午覺。昨晚上的事搞得大夥都沒睡好,腦袋一沾到枕頭,呼噜聲就打得震天響。
荷東來也倒在床上,合着眼睛正準備休息一會,可褲兜裏的手機又兀自的震動起來。
小聲的離開了寝室,荷東來來到走廊上,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沒有回音。
“喂?”荷東來又耐着性子問了聲。
可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音。
又是無聊的騷擾電話,荷東來正要挂斷,電話那頭卻有聲音了。
“是,是荷東來同學嗎?”電話那頭是個女聲。
這聲音有點熟悉,荷東來答道:“是我,你哪位?”
“我,我是蘭欣穎。”電話那頭的女聲終于鼓起勇氣報上了自家姓名。
蘭欣穎?聽到這個名字,荷東來就覺得自己的心頭一顫,“你有事找我?”
蘭欣穎猶豫了一下,然後道:“聽說昨天晚上你們被抓進了派出所,沒什麽事吧?”
“沒什麽事,林旭他也很好,你不用擔心。”聽到蘭欣穎這麽問,荷東來就知道她又是想側面打聽林旭的情況,雖然心頭有些小酸,但還是如實答道。
“不,我不是……”蘭欣穎卻立刻否認,然後柔柔道:“其實,我是有點擔心你。”
擔心我?荷東來覺得自己臉頰一紅,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蘭欣穎這句話。
她爲自己擔心,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表白嗎?
可是上次跟她見面,她不是認定了自己隻是獵豔的富家子,不是明确表态沒有閑心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不是說她來京北是要爲自己的前途奮鬥嗎?怎麽今天就改主意,訴說起關切擔心來了?
“哦,謝謝。”荷東來隻得如此回答,雖然他昨天才向蘭欣穎做了“表白”。
蘭欣穎那邊可能感覺到荷東來的冷淡,言語之間也有些悻悻,隻道:“那就沒什麽事了,你好好休息吧,下午見。”
說完之後,蘭欣穎正要挂電話,荷東來卻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荷東來到中華大學不過兩天時間,由于學校裏配備手機的學生并不多,所以他的手機号基本是隻有家人才知道,可這蘭欣穎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号碼的?
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蘭欣穎笑得有些尴尬,“是我去向教務處的老師要來的。”然後便匆匆挂斷了電話。
不錯,自己報道的時候确實是在教務處大媽那裏留了一個自己的聯系電話。
蘭欣穎親自打電話過來隻爲确認自己是否安好,這行爲着實是令荷東來心裏暖暖的,可不知怎的,對于蘭欣穎這通電話,荷東來卻又感覺到有那麽一種處心積慮的味道。
下午,荷東來并沒有随林旭他們去上課,隻是一個人呆在寝室休息。一來,他要爲晚上的行動計劃一下,二來,他想要避開蘭欣穎。
本來是決定回來報複蘭欣穎的,可是到了她真的主動迎上來的時候,荷東來卻條件反射的選擇了排斥,搞得他自己也不清楚是爲什麽。
夕陽漸漸西下,荷東來看看時鍾,六點十分,時間差不多了。
當瘦長分針指到八的時候,下課鈴聲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大堆學生從教學樓大門魚貫而出,四面八方的湧向各處,他們的年輕與激情将本已是暮時的夕陽都襯托得有活力起來。
而一抹白影也夾雜其中,隻見她形單隻影的喁喁獨行,一臉冰霜的冷漠表情似乎要将全世界所有人都排斥在外,她的世界隻容得下她一個人。
餘輝在她身後留下了一道被拉長的身影,她一個人往前走着,看起來是那麽的孤單,那麽的寂寞。
“美女。”
顧雲黛隻想一個人靜靜的走一會,盡管她已經盡量低着頭,已經盡量擺出能殺死人的冷漠表情,可還是無法阻止這些雄性荷爾蒙分泌過盛的雄性生物向她搭讪的無聊行爲。秀眉一皺,立刻冷着眼回頭望去。
餘晖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穿着幹淨的黑色襯衫站在一輛黑色的奔馳車旁邊,正揮舞着手向她打招呼。他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兩邊嘴角往上翹起,很是好看。而且他望着自己的那種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全然沒有其他男生搭讪時的饑渴跟猥瑣。
雖然第一印象還不錯,可顧雲黛并不是外貌協會,并不會因此爲這個陌生男子加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望着他。
總算是讓我碰到你了!荷東來放下正揮舞的手,向着不遠處的白衣女跑了過去。
看到這個男生向自己跑近,顧雲黛還是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可臉上依舊是榮辱不驚的死人表情。
“嗨,你好。”荷東來很友好的道。
待荷東來走近之後,顧雲黛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
“原來是你!”顧雲黛冷口黑面的說道。
荷東來一愣,摸不着頭腦道:“你認識我?”
“哼,死變态跟蹤狂!”顧雲黛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聽顧雲黛這麽一說,荷東來就明白了,一定是中午他們跟着這白衣女跑出去的時候被她給看到了,所以就誤會們是跟蹤狂了。
荷東來笑着擺擺手,一副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的樣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跟蹤你,當時我們是看到派出所那邊有事,所以才……”
“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确有其事!”顧雲黛的臉色越來越黑,黑得就像是得了黑化病一樣。
乖乖,這小妮子還真是有些難纏。荷東來無奈一笑,可他無心的這一笑,在面前這個白衣女眼裏卻多了另一層含義。
“承認了吧!你個死變态跟蹤狂!”笑了吧?笑了吧?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跟蹤狂,心虛了吧,怕了吧?忍不住承認了吧?敢偷窺姑奶奶,活膩了你?!
荷東來望着白衣女已經氣得有些歪了的臉,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好歹他現在也是個三十歲的男人,可不會跟一女學生置氣。
“ok,我不認爲我是個正人君子,所謂窈窕淑女,人都好逑,遇上美麗漂亮的女人,跟過去多看兩眼也不犯法吧?”荷東來攤了攤手,俨然一副他做的是全天下男人都會做的事的表情。
紅潮攀上了顧雲黛的粉頸,一直蔓延到她的臉頰。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出言調戲過她了,因爲調戲過她的人全都不在這世上了,眼前這人是吃了雄心還是豹子膽,竟然敢對她說如此輕佻的話。
嚴格說來,荷東來的話并不算是輕佻,不過對于多年無人敢出言輕戲的顧雲黛來講,這些話确實算得上是輕佻了。
“我想請你一起去兜風,賞臉嗎?”荷東來優雅的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至于這車是從何而來,自然就是他的二姐夫的那點“心意”啦。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一起去?!”顧雲黛冷笑道。
荷東來裝作思索的摸摸下巴,然後道:“就憑你想安安穩穩的在這學校讀書學習,不受你手下的打擾……”
荷東來故意拖長了“擾”字這個音,做出饒有趣味的樣子看着白衣女。
“你還知道些什麽?”顧雲黛果然緊張起來,整個人也不由的往前跨了大步。
“不如我們上車慢慢談,你不就知道我還知道些什麽了嗎?”荷東來一副欠打的樣子再做了個請的手勢,顯然他抓住了這白衣女的把柄。
顧雲黛雖心中萬般不願,可爲了探聽這來曆不明的小子究竟知道什麽,隻得上了車。
荷東來奸計得逞般的一笑,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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