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奈爾的狀況,金西忽然問道,“那……你的生日呢?”是什麽時候?
奈爾說,“在四月……已經過了。”就在巴林站的時候,也是正處在奈爾前一段時間的低潮期裏,原本車隊是打算給他好好慶祝一番的,但是諾克斯去跟領隊約瑟夫示意讓這個生日盡量低調過去,不用特意張揚,借口說是要好好備戰爲主,其實還不是怕車隊鬧得厲害,奈爾的狀态又不好,反而給他增加無謂的壓力。
于是奈爾的十八歲生日就這麽草草吃了個蛋糕,收了車組人員的幾句“生日快樂”就過去了,諾克斯當然是爲奈爾考慮的,又說以後有時間再補過,奈爾忙搖頭表示不需要,以前他還沒有正式進入西斯萊拉的時候,生日也就自己這麽過的,偶爾諾克斯不忙的時候兩人才會吃一頓飯。
諾克斯對奈爾自然很好,幾乎奈爾沒有考慮到的事情諾克斯都爲他想到了,這些年來諾克斯就是奈爾的親人,對奈爾生活上的照顧也很周到,但是諾克斯到底有他自己的家庭,而且又要管那麽多工作,他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麽才能讓奈爾可以更厲害,進到更好的車隊,發揮出更多的水平,等到他意識到身邊這個正在成長中的少年心理上産生了一點偏差,害怕人群,恐懼交流的時候,再想扭轉就有些困難了。
金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擡頭見奈爾看着自己便笑道,“沒關系,明年跟哥哥一起過,哥哥帶你吃好吃的。”他原想伸手熱絡的拍拍奈爾的肩膀的,但臨到一半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奈爾卻笑笑地看着他,從剛才起他的笑容就一直挂在臉上,他倒沒跟金西客氣,明年的事誰說得清呢,也許金西又是随便一說,不過奈爾已經覺得挺高興的了,兩人間的氣氛也是認識以來最爲平和的一次。
既然奈爾大方地留他下來,金西也不多矯情地去拒絕了,回到床邊掀開被子又鑽了回去,不過這次他的動作小了很多,也沒有再有逗弄的心情,在确定奈爾并沒有因此産生太大的反應後,這才一點點地躺回了床上。
而奈爾的四肢有些直覺性的僵硬,但他逼迫自己放松下來,金西又和他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奈爾這才覺得好了不少。
累了大半天,奈爾的精神已經非常疲倦了,和人間的交往比開一百圈賽車還要累的多,雖說是他自己要求金西不要走的,但是奈爾已經做好了一晚上失眠的準備了,他已經多久沒有和人同床的經驗了呢,大概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就沒有了,十年?還是十二年?
奈爾閉上眼計算着,鼻尖卻隐約又聞到了金西身上的香味,竟然就這麽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識……
金西也沒想到奈爾會睡得這麽快,剛才還像隻毛都豎起來的貓一樣警惕的,誰知道一沾枕頭就倒得比他還迅速,金西在确認到奈爾真的入眠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落在床外大半的身體慢慢移了過來,靠近再靠近,等到兩人差不多挨上了他才停止動作。
夜色中,少年的面容很是清俊,若不是眉頭還微有些輕皺,應該會是一幅非常安谧的場景,金西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不由也閉上了眼睛。
……
作爲一個生活作息非常良好的乖孩子,奈爾的生物鍾一向是很準時的,而且他的睡眠質量很不錯,中間也不太會做夢,除了上次從酒吧回來之後被某人給刺激的。而今天,奈爾掙紮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幾秒内他有些分不清現在自己是在哪兒,不過很快他就記起了昨天被拖來參加金西生日宴會的事情。
正驚訝于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并且好像一睡就睡了很久,誰知一低頭,奈爾就見一張放大的臉直直地杵在他的面前。
奈爾一愣,視線再接着下移,觸目全是一片小麥色的畫面,赤.裸的肩膀,赤.裸的手臂肌肉,赤.裸的背脊,金西此刻的姿勢就是趴卧的,可是他身下的不是床而是奈爾!奈爾整個人就像被他當成床墊一樣朝天壓着,難怪他越睡越胸悶,越睡越覺得仿佛背了一個千斤頂一樣。
奈爾掙了掙才覺得哪裏不對,等等!這人重一點倒算了,但這幾乎完全手疊手腳疊腳,胸膛貼胸膛的姿勢是怎麽回事?
不過一瞬間,意識到此刻是什麽情況的奈爾全身一下子就爬滿了雞皮疙瘩。能和人同床已經是他最大的進步了,但是和一個赤.裸的人抱着什麽的刺激還是太大了,奈爾一時沒有辦法接受!
他不由深呼了兩口氣,叫道,“索登……沙恩。”不知道是因爲被壓傷了,還是心緒起伏太大,奈爾起先的聲音真是氣若遊絲,叫了兩聲都沒有得到反映。奈爾隻能揚高了嗓門,一邊用手輕輕地推着對方。
總算金西還不是個活死人,他哼了一聲後,腦袋動了動,擡起了頭來。兩人離得極近,金西的鼻子都要貼上奈爾的臉了,奈爾感覺到對方溫熱的鼻息吹拂,就見金西眯起眼打量了他半晌,然後笑了起來。
奈爾剛要顫巍巍地讓他走開,誰知對方笑完竟然一埋頭,又睡着了?!而且手臂往奈爾腰上一攬,把他抱得更緊了。
奈爾臉“轟”的熱了起來,他忍不住稍稍使了點小勁掙紮,但也沒用全力,因爲怕又把金西給傷了。
“索登沙恩……索登沙恩……索登沙恩……”奈爾連連叫着,聲音真是越來越絕望,他要悶死啦。
終于金西又被他吵醒了,他似乎有些起床氣,表情頗爲不耐,但還是含着誘哄的語氣嘶啞道,“不要吵……寶貝,我們再睡會兒。”
奈爾正驚訝于那句“寶貝”到底在喊誰時,金西下一個動作讓他的思考能力徹底喪失。
金西竟然擡起一條長腿又壓住了奈爾,然後還在對方身上不甚滿意地動了動,他那昨晚意思意思圍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被子也甩到了一邊,此刻是真真正正的全.裸着,而早晨向來是男人比較興奮敏感的時刻,當下奈爾就感覺到有個什麽東西頂在自己的小腹處,又硬又熱,在金西又朝着他磨蹭了兩下後,奈爾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他再蠢也是個剛剛成年的男人了,這點事情怎麽會不懂,但懂歸懂,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誰能忍受一大早被人活活壓醒,還要死抱着不放又以爲是某床伴的性騷擾一番,更别提奈爾這樣害羞的性格了。
奈爾腦中又想起那一晚在酒吧裏金西抱着個辣妹的色.情場面,于是,二話不說,忍無可忍的奈爾直接一擡腿,就将金西再一次給踹出了一道小型的抛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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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登沙恩家長長的餐桌上,尤娜夫人和帕伊默一邊優雅地吃着早餐一邊打量坐在對面的兒子,終于尤娜夫人忍不住道,“金西,你的頭怎麽了?”
金西摸了摸自己青了一塊的額角,暗暗龇牙後擠出個爽朗地笑道,“昨天喝多了,在房間裏絆了一跤。”
帕伊默又問,“那你早上起來還在流鼻血?”
金西鼻子裏塞着一團棉花,自然道,“嗯,起急了,又開始流了。”
尤娜夫人心疼,“你這孩子真不小心,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金西瞥了眼坐在一旁早就臉紅的不像樣的奈爾,語含深意道,“這麽點小事,要傳出去我金西.索登沙恩可要被人笑死了。”
奈爾聽了忽然擡起頭想要開口,就被金西打斷了,“對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夫人呢,您可給我送了份大禮啊。”要不是昨天房間裏的驚喜,自己也不用受這罪啊,不過今天早晨沒看見那女孩兒,應該是識趣的離開了。
尤娜夫人捂嘴輕笑,毫無罪惡感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想着讓你自己解決嘛,而且薇薇很漂亮啊,你爸爸也喜歡,對吧。”
被扯下水的帕伊默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的認真吃着早餐。
金西哪裏會不知道這是他父母在迂回的不滿于他平時混亂的私生活,故意給他找點不痛快,明知道金西一旦牽扯上甩不掉的感情是決計死不就範的。
“好吧,我很感謝,這人……也算是極品,腿長,腰細,皮膚滑,雖然胸不大,但這一晚還算不錯的回憶。”金西邊說邊挑眉看向奈爾。
奈爾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被金西的眼睛盯得背脊有點涼,耳朵卻更紅了。
尤娜夫人眉頭一皺,立馬接到了丈夫的眼神,這才淡淡地坐了回去,差點以爲這小子真對人家女孩子下手了。
金西像是找回了些安慰一般,又得瑟地笑了起來,隻是在他收了眼裏的兇光後,就現在這個狼狽的造型實在是沒有什麽富家公子的貴氣姿态,看着其實挺蠢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米兔兔姑娘的三個大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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