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要‘恢複’記憶,完全是爲了寄體!
這半個月來,她也想過反正她又不是寄體本人,要不就幹脆‘失憶’到底好了!
正好他們都不希望她‘恢複’記憶。
可是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寄體的那些記憶,她的委屈,她的難過。
田蜜想,雖然寄體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其中很多都很過分。
寄體年紀的太小,十九歲,沒有經曆過風吹雨打的心智一點兒都不成熟。
正如許晨曦說的,她太幼稚了!
再加上田父已經外祖家謝家對她的近乎溺愛的疼愛,讓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過錯,需要她去反思,去承認錯誤。
如果有人肯告訴她可以換一個方式去愛人,她其實是可以回頭的,隻要給她一個機會。
當然,現在的寄體是沒有機會回頭了。
那麽,就由她來吧!
讓她來幫她把接下來的人生,過得燦爛如花,完美落幕!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田蜜,不管有沒有過去的記憶,也不是非他墨白不可的!
她不是一個無理取鬧,刻薄刁蠻的人。
吃完早餐之後,田蜜就跟着田父去了醫院檢查。
檢查的結果當然是她已經完全恢複了,半個月的調養,不僅讓她唇紅齒白的,還長了些肉。
原本已經消失了的嬰兒肥竟然又回來了一點,讓她精緻的臉上添了幾分可愛。
不管怎麽說,田蜜的身體沒事了,田父自然是很開心的。
隻是田父對待已經‘恢複’記憶的田蜜,不管是說話還是什麽,都有些小心翼翼,就怕刺激到田蜜。
看着這樣的田父,田蜜既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很是暖心:“老爹,您别這樣小心翼翼的,弄得我好像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樣!”
田父眨眨眼睛,有些尴尬的笑笑:“老,老爹也沒有小心翼翼呀……”
“我知道,我現在恢複記憶了,老爹您肯定是擔心我還會去找墨白,也會找許晨曦的麻煩。”田蜜挽着田父的手臂,開口道。
田父愣了愣,偏頭看着田蜜。
田蜜又接着說:“您放心,當瀕臨死亡的時候,我突然就想通了。我爲什麽要爲一個不愛我的人去放棄自己的生命,去傷害那麽多愛我的,關心我的人呢?我還那麽年輕,我的人生還那麽長。既然我死都不怕,難道我還害怕面對一個不愛我的墨白嗎?我後悔了,可是那個時候,我漸漸失去了意識,似乎後悔已經晚了。我還以爲,我真的死了呢!多虧了阿錦,要不是阿錦的話,老爹就見不到您的寶貝女兒了!”
田蜜撒嬌似的靠在田父的肩膀上,田父還是傻愣愣的,對于田蜜的這番話,他有些消化不過來。
田蜜又接着說:“老爹,您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去纏着墨白了,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我以後也不會去爲難許晨曦了!盡管,我還是不喜歡她,但是我盡量忽視她的存在就好了!老爹,你相信我會說話算話嗎?”
田父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一臉認真的田蜜,突然就覺得,他的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老爹,您相信我會說話算話嗎?”見田父隻是看着自己,也不說話,田蜜又重複問了一遍。
田父這才回過神來,一臉感動的看着田蜜:“相信相信,老爹相信!”
田蜜這才滿意的笑了。
田父本來是說要送田蜜回家先的,不過田蜜想着田父工作忙,就讓司機先送田父回了公司。
笑着和田父道别,田蜜才關上車窗,倚靠在靠背上。
她閉着眼睛假寐,腦子裏一直在思考問題。
雖然她現在獲得自由了,不用再煩惱怎麽去完成寄體的心願得到多一點的數據點,也不用去想着怎麽攻略男主完成任務。
她是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了,隻是,看着田父疲憊不堪的眉眼,微微彎下的背脊,有些蒼白的頭發,她忍不住心疼。
寄體是學的金融管理,田父想的就是寄體畢業之後進入公司工作。
可是寄體一點都不喜歡,在她看來,憑什麽許晨曦可以選擇她喜歡的音樂系,而她就一定要選擇她不喜歡的金融系?!
對于學這個專業,寄體不止一次向田父發脾氣。
隻是一向依着她的田父卻是說什麽也不同意她轉專業。
其實田父是想着他以後死了,公司肯定是要交給身爲他唯一的孩子的田蜜的。
懂一些金融管理,也好過以後進入公司兩眼一抹黑吧!
要是以後他不在了,田蜜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被寵壞了的寄體當然不能理解田父的良苦用心了!
她總是逃課,經常不去學校報道。
對于用逃課來反抗田父的寄體,田父已經習以爲常了。
隻是疼愛寄體的田父,對寄體一點兒都嚴厲不起來,一句重話也不舍得說。
現在正是大二的第一個學期,寄體太久沒有去學校了,所以田蜜根本不知道學習到哪裏了。
田蜜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班級裏的班長,想要問問學習進展情況。
田蜜的班長是一個在寄體看來,就是個死讀書的書呆子,長得很清秀,卻像個老古董一樣死闆。常年一副銀邊眼鏡架在鼻梁上。
“……”
電話接通了,那邊卻沒有半點兒聲音傳來,這讓田蜜有些無語。
田蜜隻好先開口說話:“喂?班長,你在嗎?”
好一會兒了,電話那邊才傳來班長李彥真冷冰冰略帶僵硬的聲音:“你是,田蜜?”
她是班長,自然有義務保存班裏所有同學的手機号碼,田蜜的手機号碼她也有。
剛開始田蜜不去學校上課的時候,李彥真經常撥通的電話就是田蜜的。
隻是田蜜要麽是不接她電話,要麽就是接了沒說兩句就不耐煩的挂了。
後來,田蜜直接把她的電話号碼設置成了黑名單,讓她打不通。
現在,田蜜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她,她真的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