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你倒是快說我家姑娘到底傷的嚴不嚴重呀!”
楠槿嬷嬷可沒有聽祁洛的話,反而拽得更緊了些。
好在楠槿嬷嬷知道分寸,素月和玉琢在禅房裏先帶着葉穗兒歇下了。
所以知道田蜜受傷的,也隻是楠槿嬷嬷一人而已。
祁洛無奈的歎了口氣:“老夫人她沒有傷到要害,就是流了血。也是天色太暗,路太滑了,老夫人才會摔倒,正好撞到了斷樹根上。”
這個是田蜜找的理由,正好,葉庭安也叫祁洛這麽跟楠槿嬷嬷說了。
畢竟,今天晚上的暗殺,越少人知道越好。
祁洛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案發現場’,所以不用擔心會露餡。
楠槿嬷嬷眼裏含着淚,田蜜從小到大,雖然不受田家人重視。
過得也沒有長姐幼妹如意,但是好歹從來沒有受過皮肉之苦呀!
楠槿嬷嬷此時真的是後悔極了,她就不該聽田蜜的話,不跟着她去的。
如果她跟着田蜜一起去了,好歹也也有個照應呀!
這黑燈瞎火的,她在田蜜走的時候怎麽沒想着好歹讓田蜜提盞燈籠呢!?
楠槿嬷嬷現在是怪死自己了!
祁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正在出神的楠槿嬷嬷的肩膀:“那個,楠槿嬷嬷,您也别急着出神呀!拿一身老夫人幹淨的衣裳,去照顧老夫人吧。”
楠槿嬷嬷點點頭,連忙松開了祁洛的手,哦哦幾聲之後,說道:“我現在就去拿,現在就去拿。”
楠槿嬷嬷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回了禅房。
見到楠槿嬷嬷回來,已經把葉穗兒哄睡着了的素月就迎了上來:“嬷嬷,祁公子是來說什麽的?”
“姑娘她,她受傷了!”楠槿嬷嬷壓低聲音回答了素月。
素月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她連忙捂着自己想要驚呼出聲的嘴巴。
好一會兒了,素月才放下手,也壓低聲音:“姑娘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了?!傷得嚴重嗎?!看大夫了嗎?!”
“說是天色太黑,路又太滑了,姑娘沒走穩,撞到了斷樹根上,就給刺傷了。聽說沒有傷到要害,洛北姑娘已經給姑娘包紮了傷口了。我現在先給姑娘拿身衣裳,姑娘受了傷,也不方便移動,我去那邊伺候姑娘。”
說完,楠槿嬷嬷就轉身去給田蜜找衣服了。
素月跟在楠槿嬷嬷的身後:“嬷嬷,我與你一塊兒去吧!”
楠槿嬷嬷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和玉琢留在這裏守着大小姐吧,我去就好了。等明個兒天亮了,大小姐找姑娘了,你再帶着大小姐過來。”
素月點點頭,沒有說話了。
楠槿嬷嬷抱着田蜜的衣裳,提着燈籠,跟在祁洛的身後離開了。
祁洛把楠槿嬷嬷送到田蜜休息的禅房門口之後,就離開了,他還熬着藥呢!
楠槿嬷嬷一進禅房,先是朝葉庭安行了個禮:“奴婢見過侯爺。”
葉庭安點點頭:“楠槿嬷嬷進去照顧,母親吧。”
楠槿嬷嬷直起身子,剛想進去室内,就見到站在一邊的張陌陽。
“表少爺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田蜜真的是去找張陌陽的?!還被葉庭安給撞見了?!
張陌陽見到楠槿嬷嬷也挺高興的,朝楠槿嬷嬷笑笑,想解釋自己爲什麽會在這裏:“我聽見有……”打鬥聲,和呼救聲……
“咳——”葉庭安咳嗽了一聲,直接打斷了張陌陽的話。
張陌陽臉色有些難看的瞪來葉庭安一眼,從剛剛他從室内出來就一直提醒他天色已晚,他該離開了。
可是天色已晚,他葉庭安怎麽不離開呀!?
楠槿嬷嬷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葉庭安,葉庭安微微一笑:“是這樣的,張大人,隻是碰巧在這裏而已。”
楠槿嬷嬷點點頭,倒是松了口氣,幸好……
“那侯爺,奴婢就先進去照顧,老夫人了。”楠槿嬷嬷又朝葉庭安行了個禮,在葉庭安點了頭之後,轉身進了室内。
楠槿嬷嬷一離開,張陌陽就開口了:“侯爺,你打斷在下說話,到底是何緣由?!”他的臉有些發紅,是被氣的。
葉庭安喝了口茶,然後朝張陌陽笑笑:“張大人,天色已晚,你的腦子都睡了,你怎麽還不去歇息?這樣不好,不好。”
“你——”氣得胸口上下大幅度的起伏着。
然後張陌陽又揚了揚下巴,走到了葉庭安的一旁坐下:“侯爺不歇息,陌陽怎好先行一步。”
葉庭安輕笑一聲,沒有說話,隻是垂下眼睑,細細品茶。
楠槿嬷嬷進到室内,好在田蜜的臉色已經有了些些血色,倒是沒有方才那麽吓人了。
原本提着的心,好歹也稍稍放了下來。
楠槿嬷嬷将帶來的裏衣給田蜜穿上,這才在田蜜床前的踏腳上坐了下來。
大概兩刻鍾之後,祁洛就把熬好的藥端來了。
将藥給楠槿嬷嬷幫田蜜喂下之後,祁洛又幫田蜜把了把脈,告訴楠槿嬷嬷田蜜已經沒有大礙之後,就離開了室内。
聽見田蜜沒有大礙了,葉庭安就讓洛北守在這裏,又讓祁洛推着他回了已經被君笑靥的人修繕好了的禅房裏歇息了。
葉庭安一走,張陌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洛北給扔了出去。
剛剛站穩的張陌陽瞪着緊閉的房門,整了整自己的衣袍,轉身回了自己的禅房。
後半夜,安枕無憂。
第二天天色放晴,隻是因爲田蜜傷勢的原因,葉庭安決定,在甯安寺裏再留一天。
田蜜喝了祁洛熬的藥之後,就看着一大早就抱着雨兒來看她的葉穗兒。
因爲怕碰到她傷口,所以盡管葉穗兒想要田蜜抱,卻被阻止了。
葉穗兒隻好扁扁嘴,在田蜜的腳邊和雨兒玩耍。
中午用了午膳,田蜜就讓素月和玉琢帶葉穗兒去茶梅林賞茶梅花了。
本來來這甯安寺的目的就是賞茶梅花的,要是不去看,那得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