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齋膳,接待田蜜幾人的小和尚又問了田蜜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因爲還要在甯安寺過一夜的原因,田蜜倒是不急着去看茶梅花。
問了葉穗兒要不要先午睡一下,似乎還沒緩過來的葉穗兒點點頭,同意先午睡一下。
田蜜帶着葉穗兒回了禅房,又打發同樣累得不行了的楠槿嬷嬷三人去休息一下,這才抱着葉穗兒休息了。
田蜜倒是不累,體力值滿分就是好。
走了那麽久那麽高的台階,她竟然半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偏頭看了眼躺在她裏側,睡在她手臂上的葉穗兒。
小孩子沒有煩惱,睡得也快,頭才剛剛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田蜜想了想,默默打開超級導航,想要看看葉庭安的具體位置。
葉庭安此時在甯安寺主持的禅房裏,旁邊有屬于甯安寺主持的圓點。
房間裏,隻有兩個人。
而房間外面,站着祁洛和洛北。
撇撇嘴,要是超級導航能像監視器一樣,把畫面一起給她看見就好了。
最好,能讓她聽見葉庭安來找甯安寺主持,究竟是爲了什麽?
當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要是這麽厲害的話,那她要不要知道劇情都沒關系了。
哎~
田蜜倒是難得的睡不着了,将自己被葉穗兒枕着的手臂抽了回來,然後起身下床。
想着反正沒事,田蜜就幹脆順着超級導航,到了那片茶梅林。
果然是遠近聞名,一大片的茶梅一起盛開,确實是很美。
特别是整片茶梅林都是開的紅色茶梅,綠色的葉子襯着紅色的茶梅,看起來格外醒目。
一陣風吹來,空氣中似乎彌漫了茶梅花的香氣。
田蜜唇角微微彎起,輕輕閉上眼睛,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
“喵~”
一聲奶聲奶氣的貓叫聲,讓田蜜睜開眼睛,轉頭朝她的身後,那聲音來源看去。
“抱歉,打擾到姑娘的興緻了。”
說話的人是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男子,唇紅齒白,面容精緻。穿着寶藍色錦袍,身形高瘦。
他的懷裏抱着一隻白色的小奶貓,田蜜低頭打量了一下。
發現那隻貓兒竟然是異瞳,一隻藍色,一隻紅色。
田蜜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好漂亮的眼睛呀~
那男子見到田蜜的正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驚喜咧開嘴:“蜜兒表妹?!”
田蜜微微皺眉,剛剛她把注意裏都放到那隻貓身上了。
現在再看眼前的這個人,她怎麽感覺有些面熟呢?
“陌陽表哥?你怎麽會在京城的?”
田蜜翻了一下記憶,才想起來,眼前的這個人,是寄體的表哥,張陌陽。
記憶中。張陌陽是在寄體出嫁的半年前離開京城的。
因爲那年張陌陽剛剛高中狀元,皇上給他安排了一個差事,不得已,張陌陽離開了京城。
“我這次回京叙職的,蜜兒表妹怎麽會在甯安寺?”張陌陽整個人都顯得很,興奮?
似乎,對于能見到田蜜他真的很高興。
張陌陽一邊說話,一邊還抱着貓兒朝田蜜走了幾步。
田蜜垂下眼睑,連忙又往後退了幾步,和張陌陽拉開距離。
這個張陌陽,嚴格算起來,應該是寄體的初戀吧?!
情窦初開之時,兩個人互訴衷腸,兩情相悅。
如果不是因爲張陌陽的母親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也許,寄體的命運就不一樣了。
其實,張陌陽的母親是想向田家求娶長女或者幼女的。
因爲張母知道,寄體在田家,是不受重視的。
再加上,寄體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也不懂得如何去讨長輩的歡心。
寄體在張母看來,寄體除了這幅皮囊,比起長姐和幼妹,差得太多太遠了!
張母自然不同意張陌陽和寄體在一起了,也拒絕了張陌陽想要向田家提親的要求。
後來,張陌陽是想着等他從外地回來,有本事了,再求娶寄體的。
可惜,寄體還沒有等到張陌陽回來,就嫁給了老平昌侯。
這個,也算是命運弄人吧?
見田蜜和自己保持距離,張陌陽的心有些難受。
臉色也一下子就白了:“蜜兒表妹,對不起。本來說好了,等我……”
“陌陽表哥!”
張陌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蜜直接打斷了。
她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她可是平昌侯老夫人!
要是被人知道她和外男在這裏說這些的話,葉庭安,又該減她好感度了吧?!
她可不能再接受這樣的打擊了。
張陌陽身子僵了僵,他自己也意識到,田蜜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田蜜了。
現在的田蜜,是平昌侯老夫人,是寡居之婦。
“好,不說這些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張陌陽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田蜜挑眉,屬于寄體本身的怨念席卷而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說出一句:“陌陽表哥看我,過得好嗎?”
一說完,田蜜就愣住了,這完全不是她想說的呀!她想說的是:過得挺好的!結果,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陌陽顫了顫,被田蜜的這句話,似乎打擊的不輕。
在張陌陽看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
如果當初他堅持一點,一定要在離開京城之前和田蜜定親的話,田蜜就不會在他離開之後,被嫁給老平昌侯做續弦。
也不會,那麽早的,就成爲了寡婦。
不僅如此,田蜜還被冠上了命硬克夫的名聲。
如果,如果不是他太軟弱,這些,都不會發生。
“蜜兒,都是我的錯!”張陌陽紅着眼眶,看着田蜜的眼裏帶着歉意,和,愛意。
田蜜咽了咽口水,側過頭,不去直視張陌陽。
想了想,田蜜覺得,她還是離開的好。
于是田蜜朝張陌陽點點頭:“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表哥,我先走了。”
說完,田蜜就轉身想要離開。
也不知道張陌陽是怎麽想的,直接就拉住了田蜜的手腕。
田蜜扯了扯,想要扯開張陌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