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母自然樂意他們能三個一起出去,當然,如果隻有田蜜和郁朗兩個人出去就更加好了。
對于這一天,其實田蜜心裏真的挺難受的,因爲這一天,是寄體記憶中,臣臣去世的日子。
頭天晚上田蜜還做了噩夢,夢見在醫院見到臣臣的遺體,渾身是傷,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她被吓醒了,抱着臣臣不敢閉上眼睛,她怕她一閉上眼睛,就會再次出現那樣讓人崩潰的場景。
所以從早上開始,田蜜的臉色一直處于強顔歡笑的狀态。
郁朗從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座上的田蜜和臣臣,田蜜始終是低垂着眼睑,臣臣倒是顯得很興奮,坐在安全椅上一直跟他說話。郁朗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臣臣的問題。
臣臣特别喜歡問郁朗問題,而郁朗每次都會回答他,而且回答的特别簡潔明了,讓人一聽就懂。
到了兒童樂園,臣臣一隻手牽着郁朗,一隻手牽着田蜜。
等臣臣一個人去玩遊戲,田蜜和郁朗在外面等他的時候。
郁朗攬住田蜜的肩膀,吓了田蜜一跳,她擡頭看着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郁朗,眼裏透着疑惑。
“你今天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事麽?”
郁朗攬着她,也是因爲人太多了,田蜜又一直在出神,郁朗怕别人會撞到田蜜。
雖然是不經意的,可是這是幾年來田蜜和郁朗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聽了郁朗的話,田蜜幹笑着搖搖頭:“也沒什麽,就是昨晚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所以有些吓到了。”
郁朗笑了笑:“别怕,夢都是反的。”
田蜜用力的點點頭:“是的!都是反的!”是的,她來了,她沒有讓臣臣被那個男人帶走,也沒有讓臣臣收到傷害,一切不好的都不會發生。
這樣想着,她倒是放下了心,朝郁朗笑笑,表示自己沒事了。
郁朗拍了拍田蜜的肩膀之後,松開了手。然後轉頭看向在圍欄裏面和其他小朋友做遊戲的的臣臣。
臣臣反應快,思維靈敏,赢了不少禮物出來。
玩到了下午一點,郁朗才帶着臣臣和田蜜離開兒童樂園。
剛剛出來,臣臣就說要吃冰淇淋。
郁朗捏了捏臣臣的小臉,示意田蜜和臣臣在原地等他。
田蜜牽着臣臣,看着一臉笑意的臣臣,她也笑着。
現在的臣臣和寄體記憶中的臣臣不太一樣。
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不知道是不是長期相處着的原因,臣臣長得倒是和郁朗越來越像。
兩人一起出門,不用自我介紹,别人都會說他們是兩父子。
記憶中,臣臣倒是和他父親長得像一些。
要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一眼就認出寄體和臣臣。
“田蜜?”一個語氣略帶疑惑和驚訝的男人聲音響起。
田蜜的心突然像是停止了跳動,這個聲音太熟悉,熟悉到,做夢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心裏都會湧出恨意。
田蜜擡頭看向來人,一個長相非常英俊的男人站在她的一米遠。
見到真的是她,那男人咧開嘴笑:“蜜蜜,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爲我認錯了呢!你怎麽會在都城呀?”
田蜜還沒有說話,手就被臣臣晃了晃:“媽媽,這個人是誰呀?你們認識嗎?”臣臣對于面前的男人毫無好感,反而充滿了防備。
那男人聽見臣臣的聲音,低頭看他。
這一看,倒是愣住了。
他想起當初田蜜堅決不肯打掉孩子,還辍學跑了。
面前的這個小男孩,四五歲的樣子。
難道,這個孩子,是.
“蜜蜜,這個孩子,是,是我的?”
“不是!”田蜜一口否決,牽着臣臣就要離開。
那男人拉住田蜜的手腕:“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郁揚,你放開我!”田蜜扭動着手腕掙紮着。
臣臣吓壞了,他松開田蜜的手,跑去抓住郁揚的手臂,一邊捶打,一邊大喊着:“壞人!你放開我媽媽!你放開我媽媽!”
郁揚又伸出一隻手抓住臣臣,田蜜害怕臣臣受傷,使勁力氣打了郁揚一巴掌。
郁揚被打的臉一歪,松開了抓住田蜜的手,他瞪大眼睛看着田蜜:“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田蜜拉過臣臣,把臣臣藏在身後,她喘着氣,一臉防備的看着郁揚:“郁揚,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該在這裏欺負女人和孩子!”
郁揚一手撫着被打的半邊臉,冷笑道:“好,我不欺負你!你說孩子不是我的是吧,那就做親子鑒定。要是孩子真不是我的,那就算了,要是孩子是我的.”
“先生,如果你再在這裏對我的妻子和孩子耍流氓,我就要報警了!”郁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其實他在郁揚叫住田蜜的時候,他就回來了。
這幾年,他一直都有關注父親那一家人的情況,甚至對于這個便宜‘弟弟’,他還專門找人調查過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爲。
他知道郁揚這些年一直是不務正業,仗着家裏有些錢,天天出去鬼混。
前幾年,聽說郁揚娶了一個在都城發展的不錯的集團千金,隻是那個千金一直懷不上孩子,好像是這段時間才好不容易懷了孕。
當初郁揚導緻田蜜懷孕的事情,他也查到過,隻是,他并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就是田蜜。
所以當看到郁揚拉住田蜜的時候,他選擇的躲在暗處。
郁揚看着眼前這個不管是氣質長相,還是氣勢,都比他優秀的男人,心裏湧上一絲嫉妒。
看着男人護着田蜜,郁揚得意一笑:“你妻子?那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十七歲就被我破了處,還懷孕了!”
郁朗将手裏的冰淇淋遞給臣臣,漫不經心的看了郁揚一眼:“先生,如果你再說話不經大腦,我不介意送你兩拳,讓你清醒清醒!”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郁揚指着郁朗的鼻子,一臉怒氣。
郁朗微微一笑,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然後點點頭:“嗯,知道,披着人皮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