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眶也有些紅潤。
挂完電話,便馬上朝着住院部跑去。
五分鍾之後,她站到708病房外,腳下卻有些遲疑,有點害怕會見敢不見到的那一幕。
鼓足了勇氣,壓下心中的緊張,這才推開了門。
床上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以上纏了七八層繃帶。
他斜躺在病床上,聽到開門聲,眸子突然睜開,冷淡,疏離的完全不食人間煙火。
陶夭夭沒有注意那麽多,第一次看到受傷的鳳灼,水眸裏閃爍着淚水,又驚又恐地直抽冷氣,強壓着澎湃激烈的情緒,急奔到他面前:“你的頭受傷了?怎樣?還好嗎?”
“……”鳳灼不說話,隻是默默看着她,冷眸裏倏然迸發出一抹寒冽的冷光!
陶夭夭眼角一片濕潤,突然淺笑一下
所以還是沒有察覺到鳳灼的異樣。
她想着剛才的緊張和害怕,頓時又哽咽道:“你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就出車禍了。”
鳳灼仍然不吭聲,冷眸對視。
陶夭夭終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你幹嘛?别以爲我關心你,就不想跟你離婚了,這是兩碼……”
鳳灼蓦地打斷她:“你到底在說什麽?”
陶夭夭一愣,迎向鳳灼不耐的俊容。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莫名其妙闖進來的不速之客,還是個陌生的不速之客,有些疑惑。
更多的是漠視。
對上他這樣的表情,陶夭夭心中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她身子僵了僵,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的時候,就被鳳灼打斷了,他叫道:“方能。”
“sir。”方能的臉色變了變,他緊張的看了眼床上的鳳灼,又看了看有點不知所措的陶夭夭。
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陶夭夭嘀咕了兩句:“鳳灼,你怎麽?這樣看着我,我有這麽恐怖嗎?看到我怎麽像見到鬼一樣?”
現場的氣氛有些尴尬,陶夭夭故意幽默了一把,想緩解氣氛。
而鳳灼下一句問話,卻令她失了所有的心情,隻餘下驚駭。
“鳳灼是誰,我是恰克,她又是誰?”
“什麽?!”陶夭夭震撼了。
鳳灼問她是誰?是嗎?她整個人怔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鳳灼卻無視她的一切,隻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依舊像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然後目光轉向方能,似乎是要等答案。
方能:“……”
他一臉懵逼的表情,好像在說:誰能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陶夭夭怔了半響後,突然間就怒了:“我是誰?一天不見,難道你就不認識我了?”
虧得她一路狂奔來看他,趕緊她在他心裏一點份量也沒有。
是不是因爲離婚的事情,他在生自己的氣呢?
一絲優雅而危險的光芒掠過深眸,鳳灼薄唇緊抿,有絲不耐煩:“你到底是誰?”
陶夭夭驚愕得幾乎找不到說話的聲音。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驚魂未定的聲音:“我是陶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