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了一半就讓司機調轉方向,去了李詩婷現在經營的咖啡屋。
她想到了鳳灼一直在自己身邊安排的人,那個神出鬼沒,每次在她危險時,都能救到她的人。
如果自己去找常仁,那麽他肯定會把行蹤告訴鳳灼。
鳳灼知道她去找常仁,定然會猜疑她已經想起一切。
也不知道是爲什麽,心裏有一個聲音在拼命告訴她,别讓鳳灼知道一切。
她到了咖啡屋,先找李詩婷聊了兩句,讓李詩婷幫忙查找常仁的電話号碼,号碼到手的第一時間,她就打了過去。
“喂。”
電話那邊傳過來的聲音有幾分沉重冷冽,跟自己回憶裏那個慈祥和藹的聲音真差太遠了。
這讓陶夭夭,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沒有得到回應,常仁不耐煩地問了一句:“誰?”
陶夭夭才輕道:“我是陶夭夭。”
常仁真的很驚訝很驚訝。
他愣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夭……夭夭,你是夭夭?你怎麽會……”
陶夭夭又淡淡說了一句:“我想和你見一面,我在白正路的咖啡屋等你。”
她是詢問的意思,可給出的卻是肯定句,對面的常仁有點猶豫,陶夭夭就給他下了一顆猛藥,“你的女兒想殺我你知道嗎。”
常仁很是抱歉,他想了想答應了:“我馬上就過去,你稍等我一下。”
他說馬上,确實是很快,十五分鍾後就出現在咖啡屋,坐在陶夭夭對面。
看到陶夭夭,他顯得特别開心,高興,他說:“好久不見,你最近過的好嗎?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也不會再見我了。”
“我爲什麽不見你?”陶夭夭詢問。
她是真不知道,可是常仁聽着,卻以爲陶夭夭在反諷她。
他臉色略有尴尬:“夭夭,對不起,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麽自私,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原諒我,還有四禧的事情,她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爲我,是我想贖罪,留下遺囑把一半的家産給了你,才會令她走了歪路,請你不要怪她,”
陶夭夭震驚了。
原來常四禧殺她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爲鳳灼,而是因爲常仁的遺囑。
可常仁當初到底是做了什麽,也會令他如此愧疚,居然要拿一半的家産出來贖罪?
她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我之所以會見你,是因爲我什麽也不記得了。”
常仁略有不解看着她,好像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動動唇想說什麽,卻被陶夭夭慢悠悠打斷了,“不要問我爲什麽,或者說怎麽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什麽,又是怎麽了,我的記憶是完整的,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的記憶裏,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全部是關于鳳灼的,我也想到你,所以我才會給你打電話,才會想問你,我和鳳灼當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常仁張大眼睛,震驚了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