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緊張的心情,還真是蓋住了她對于鳳灼,拿她當替身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傷害。
已是黃昏,娛樂場已經沒有什麽人了,玩跳樓機的就更少了。
陶夭夭站在跳樓機下時,看着眼前高聳入雲的火柱似的設備,腳莫名開始打顫了。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麽能那麽勇敢,明明懼高,但是二話不說,沒有任何猶豫就坐了上去。
現在她,懼高都不怎麽嚴重了。
可是腳下,是死活都邁不開的節奏。
怕死,極怕死。
年齡越大,膽子就越小。
擡眸看一眼,就跟被人狠狠灌下去一杯烈酒似的,冰涼的液體滑進胃袋,辣得想吐。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一個黑西裝男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
那人對她說道:“夫人,恰克先生讓我提醒您,時間太晚了,您得回家了。”
陶夭夭的腦袋嗡地一聲。
幾秒鍾方才反應過來,她猛地回頭看着這個人,這人是誰?他怎麽會突然出現的,而且似乎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難不成鳳灼,一直找人跟蹤她來着。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陶夭夭沒有理他,向前邁了一步,已經決定去坐跳樓機了。
剛才廣播的是,還有幾分鍾就結束了。
她現在不坐,等會兒别人就得下班了。
可是那黑西裝男人,快速攔住了她的路:“夫人,請您回家。”
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陶夭夭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遊樂場的大門前,一排三輛豪華黑色轎車。
中間一輛車,在看到她出來後,裏面後座的人,将車窗搖下,露出一個俊美的臉來。
陶夭夭從外面往裏看,裏面端端正正坐着的,可不就是那個拿她當替身娶了的人。
她臉色立刻便沉了。
方能從副駕駛位下來,把後面的車門打開,道:“夫人,請進。”
她有一瞬間的不可思議,這架式算是怎麽回事。
夫人二字都出來。
他不是一向叫她陶小姐,這到底唱的是哪出戲,還三輛豪華車,租的嗎?
簡直跟某國王子來視察工作一樣。
也許是因爲這三輛車太過豪華,也許因爲排場氣勢太壓人,周圍人沒一個敢出聲,但是都盯着他們瞧。
陶夭夭尴尬極了,成了衆人的焦點,太丢臉了。
她有點哀恩怨地看了看鳳灼,對上他那雙沉沉的眸子時,陶夭夭感覺自己強硬的心,超乎意料地跳快了。
心慌,煩躁又來了。
真是的,就不能讓她平靜一下嗎?
陶夭夭不想理他,也不想跟他回去。
她對身邊的保镖說:“糟糕,我剛才買票時落下錢包了,我得趕緊去拿。”
然後轉身就跑了。
那保镖又不敢拉住她,隻敢跑着追上去,
當他攔住的時候,陶夭夭已經又站在跳樓機下面了。
她現在把玩跳樓機,當成了一種救贖。
想着隻要從上面下來,所有一切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