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苦惱地道:“剛才我脾氣上來了,就對他吼了一句,其實他最近一段時間,工作不順利,心情才會不太好,我貌似不應該在人家最低潮的時候,跟人家對着幹,太不夠義氣了,現在,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李路遙有點汗顔,随口道:“涼扳罷。”
陶夭夭扁扁嘴:“可是他還沒有回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李路遙咬咬後牙槽:“我說陶夭夭,有點骨氣好嗎?”
陶夭夭回道:“這和骨氣沒有啥關系,他是朋友啊,而且還幫了我,和我契約結婚,我本來就應該感謝他……算了,不和你說了……”
和李路遙挂斷電話後,陶夭夭便想給鳳灼打個電話。
但是想到他還在氣頭上,估計她打過去也不會接,就又默默收回了電話。
他那麽大個人了,反正也丢不了。
不如等兩天吧,等他怒氣全消了,她再給他打電話。
——
深夜的書房,鳳灼站在窗前,窗子大開了,外面的冷風灌進來,讓他憤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被訓練了,必須要學會引導怒氣,嫉妒……這些人類天性的東西,要無聲無息地潛默化。
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必須保持絕對的理智。
但是現在,他閉了閉眼睛,怎麽都克制不住,心裏那翻江倒海的妒忌,就像孩子的小脾氣,多麽幼稚。
他眸光冷了冷,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房間裏的燈都熄滅了,隻留下自己角幾邊的一盞落地燈。
燈光昏黃側打在他身上,給他增添幾許黑暗色彩。
他的面容隐蔽在黑暗之中,一雙冰冷的黑眸定定望着前方,全身散發出強烈的閑人勿擾,格殺勿論的逼人氣勢!
片刻後,他閉了閉眼睛,輕輕緩出一口氣,強迫自己理性一些。
可其實,真要理性而言,他就不應該再留下來,他應該立刻就走,再也不要見她。
但萬一他就這麽走了,她擔憂他了,想找自己了怎麽辦?
如果再也見不到他,她會不會直接去找楊漠北……
他腦子裏回想起很久前的一幕,她站在校門口,楊漠北下車向她走來,她向他跑過去,還拉起他的手,歡快地說着話。
那臉上的笑容,璀璨如朝陽。
他擡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揉了揉。
不,如果她真要找楊漠北,這兩年早已經找了。
是他又失控了。
他覺得既然選擇放手了,而她又能開開開心心地過着她喜歡的日子,這沒有什麽不好。
但是又有一種執念在心髒深處滋生,他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唯一能夠接受的女人,他真的就要這樣放手嗎?
他清楚的記得,笑容在她臉上如何慢慢消失。
好不容易,她的微笑又回到了臉上,她又會對自己笑,還是那種和對别人都不同的笑容……那種隻屬于他的笑。
他又眷念了,無法再放手。
那是一種死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