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爹冷道：“夭夭，别怨爸，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陶夭夭朝他吼道：“爲我好？你真要爲我好，你就不會想着把我嫁給萬家寶，萬家寶是個什麽樣的人，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我并沒有說讓你立刻嫁給他，我隻是讓你和他相處一下，如果可以才在一起。”
陶老爹想解釋什麽。
可是陶夭夭卻不聽他解釋。
“你是這麽想，可是奶奶卻不是這麽說，她的意思就是讓我嫁給萬家寶，老爹，自從你和媽離婚之後，你的眼裏隻有你兒子，你什麽時候真正關心過我，我每次和你說話，你就問是不是錢不夠用了？錢錢錢錢張口閉口就是錢，從我十八歲開始，我就沒用過你的錢，難道你沒發現嗎？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是你女兒，不是你的讨債鬼！”
說着說着，陶夭夭情緒有點崩潰了，眼眶發紅，像是要哭了一樣，是真的好委屈。
很多年了，這些話她一直想說。
隻是沒有找到借口，這麽發洩般噴出來而已。
陶老爹已經驚呆了，他知道自己對女兒沒有足夠的關心，女兒肯定會有些怨自己。
但是他真沒有想到，在女兒心中，他這個做父親，居然失責成這樣。
他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麽，卻發現有點失語，有點難過。
鳳灼握住陶夭夭的手，對于她輕聲責備了一句：“不要對爸生氣，他是長輩。”
陶夭夭眼眶發紅，無言地扁了扁嘴：“……”
鳳灼一手與她十指相交。
另一隻手擡起，手掌撫上她的頭頂，緩緩扣緊後扭轉過來與自己對視着。
他看着她紅了眼眶的小臉，低聲道：“真正美滿的婚姻，不是靠承諾和責任維系，我結婚的時候宣過誓，要和你終生相伴，不離不棄，我會那麽說，不是因爲承諾和作爲丈夫的責任，隻是因爲我想這麽做。”
他定定凝視她的眼睛，很深邃，比天空更加深邃，又如漩渦一般有着奇怪的吸引力。
讓人不由自主沉淪。
陶夭夭望向他，滿眸的不可思議。
接着，她的眼眶更紅，長長的睫毛下，黑葡萄一般的雙瞳閃着光。
這刻，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如果他能不放手，她願意被他這麽握着。
十指緊緊相扣，那怕指骨扭曲，斷了，碎了，也不松開。
鳳灼在陶老爹那契約書簽了字，并且對陶老爹說：“她還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你做這些都是因爲關心她。”
陶老爹表情怔懵了一下，然後一張算不上老的臉，閃過一抹尴尬，接着五顔六色的，變來變去，怎麽都不自在。
他沒想到，鳳灼什麽都知道。
原本想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深深看了鳳灼和陶夭夭一眼，就拿着契約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