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經過被催眠的事情,已經在一定的程度上傷害了她的身體。
被綁架之後,差一點被男人給強了,挨餓受凍之後又被法蘭克抓住了。
雖然被熱情地款待了吃喝,但是之後又被人吊起來。
她表面上平靜無波,可是任何一個珍惜生命的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多少還是心存恐懼。
不然,你試試看自己被吊得老高,底下盯滿了發着冷光的幾十厘米長的鐵釘的時候,到底會不會心跳加速?
又是一個冰冷而黑暗的夢境。
她感覺身體的某一處在隐隐作痛着,可是,她更不喜歡這樣的黑暗和陰冷,努力地掙紮着,呼喊着……
醫生在法蘭克施加的壓力之下,不敢有半點差池。
經過了一番努力,此時正在給她穩定輸液之中。
偌大的床上,陳微染兩旁柳眉緊緊地蹙在一起,額頭上都是汗水,蒼白的臉頰被汗水染濕,微幹兒血色漸失的一次次的張合着。
似乎在說着什麽。
法蘭克湊了上去,想要聽她說什麽。
隻聽她嘴裏一直念着:好冷……好痛……好冷……好痛……霖……霖……你在哪?
念了一遍又一遍。
“好了沒,快給她蓋上被子。”法蘭克奇怪她爲什麽控溫的空調之下還會覺得冷。
但是她就是說冷。
所以,就給她蓋被子。
“教父,她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但是,不能這幾天不能讓她随意走動,也盡可能不要引起她情緒上的極大波動,否則,下一次見紅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了,你們都先下去,随時等待傳呼。”法蘭克讓無關人員都退了出去。
他伫立在床邊,盯着一滴又一滴藥水低落,看着躺在床上蒼白着臉的陳微染,幽深的藍眸裏有一抹令人難懂的複雜情緒掠過——
朝着靜靜地守在床旁的女傭吩咐道:“好好照顧她。”
話罷,轉身離開。
當夜淩晨四點。
奢華的内室,kingsize大床上,男人的身材颀長,面容俊美。
隻是,劍眉微蹙,微微地轉着腦袋,似乎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倏爾,他瞪大了眼眸,從床上彈跳起來,“染染!”
随即,大口大口地呼氣着,胸口不斷地起伏着,額頭上汗水直流而下,染濕了俊美的臉龐。
“染染……”他摸了摸四周,指尖觸到的隻是一片冰涼。
熬了兩天一夜沒睡的他,終于抵不住睡意沉睡了過去,可是,一個如魔噩夢差一點震碎他的心。
染染躺在血泊之中,渾身都是血,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韓霖從床上下來,走向了一旁的沙發,伸出長臂,一把将桌子上的物品都揮開。
室内發出一陣陣聲響。
他低垂着頭,向來妖孽的臉龐越發的變得暗沉了起來,薄唇勾勒出一道僵硬的弧度。
“法蘭克,你要敢動她,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美國!!”
俊美的臉龐上,冷汗沿着他青筋暴突的額頭低落下來。
外頭守夜的人,聽到裏頭的動靜,卻不敢直接闖進去,隻是敲敲門,“殿主,您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