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一個自私的母親。
對于糖糖,她生了她,與她之間,卻是錯過了那麽多年。如今,她還是一味地想要逃避,就因爲心裏不舒坦,所以,變得越來越懦弱。
也許,她該想開了……
深呼吸,看着唐澈。
“她懂事就好,差不了多久就到寒假,到時候我會好好地陪陪她。”
至少,她還有女兒。
哪怕她是個自私的母親,可是,那是法蘭克唯一的血脈,她該疼愛的,将對法蘭克的那一份遺憾和心疼,都放在疼愛糖糖上。
唐澈點點頭。
對于法國的事情,唐澈沒有怎麽問。隻是,對于法蘭克的事情感到很遺憾。
她以爲,是糖糖告訴了他關于法蘭克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想多提。
這大半年以來,有好幾次,她半夜驚醒,習慣性地喊了他的名字,而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所叫喚的人,這一生都已經無法再給予她任何的回應。
年少的時候,總是任性地揮霍着時光,甚至可以說,從來就沒有想到“死亡”這兩個字。等到那個人不在了,那些曾經,那些習慣,就像是一個個的惡魔,緊緊地糾纏着自己。
可是,它們卻是比惡魔更可怕。因爲惡夢是人想要抗拒的,而那些曾經和習慣,是人執意于此的。
最大的魔,是心魔。
她放逐了大半年,恍恍惚惚地,就像是終于接受了他離開的事實一樣。
她也簡單地詢問了他在非洲的事情,隻是禮貌地回問,他卻說得極爲認真。
漸漸地,便到了中午十二點。
“我跟朋友約在中午十二點半吃飯,就在餐廳。”她說道。
他看着她,點點頭,然後就問道:“我能一起蹭口飯嗎?”
以爲她不忍拒絕,卻沒想她笑着搖搖頭,“不行。”
隻是,沒有關系。
即使不能同一桌子的蹭飯,但是,他也可以在那家餐廳用餐。
以爲韓萌就在這裏,所以,提前一點前往了那家餐廳,坐在那邊等着朋友。
那是她在那個學校關系很好的一個女老師,兩個人今天都沒有課,所以,就想着從中午開始約。女人逛街,還是跟着女人一起才更有感覺。
等到差不多十二點半的時候,韓萌約的那個女人就過來餐廳了。
三十五歲左右的模樣,看着比韓萌大一點,不過,目測一米六幾的身高,不算瘦了,但是,在韓萌的身邊,她就變得苗條了起來。這一年以來,因爲心裏抑郁,再加上這半年規律而适量的運動,韓萌瘦了很多,隻是,相比其他的女人,她還是顯得豐滿了一些。
兩個人用餐了沒多久,那個女人就朝着韓萌湊了過去,然後,小聲地說道:“萌萌,我發現,咱們側邊鄰桌有個很帥的男人,我發現他總是用一種很癡迷很深情的目光看着我。”
韓萌聞言,看了過去。
呃……
那不是唐澈嗎?
他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坐在那邊用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