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脆弱的他，蘇慕菱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每次，不都是她才會是這個狀态嗎？
突然，想起了自己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他細緻入微的照顧，心底便有些柔軟了。
“那……我喂你喝？”她挑了一下柳眉看着他。
他抿緊薄唇，不語。
她将水杯又收了回來，然後端着湊到了他的嘴邊。
這會兒，他就喝了。
半杯水，全喝光，幹裂的唇瓣也恢複了點模樣。
“還渴嗎？”她看着他問道。
可是，他又沉默。
蘇慕菱瞪了他一眼，又去倒水。
也是半杯，她吹了吹，然後喂給他。
他喝光了。
“你還渴嗎？”她問道。
但是，他還是沉默。
結果，她怒了，“上官擎禦，你啞巴了啊？”
此時，上官擎禦鳳眸幽沉，凝視着她，藍眸裏隻有她的倒影。
“喂完水……你就走嗎？”
他黯啞着嗓音問道。
蘇慕菱頓時一愣。
他覺得她喂他喝完水就走，所以，他就不說，讓她一直給他倒水？
“我……”她是想這樣的，将水杯放下，她坐回沙發上，十指環扣地拉扯着，緊張狀态之中；擡眸看着他，在他深邃的眼眸裏有些不知所措，“你别任性，不是小孩了，生病了就該好好地聽醫生的話……”
“可是，他們都沒有我的藥。”上官擎禦說道。
并且，是看着她說道。
蘇慕菱垂眸，笑了笑。
随後，她擡眸看着他，水眸裏一片坦然。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她問道。
他蹙蹙眉，沉默地看着她。
她深呼吸，說道：“其實，我知道你的感情，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程度。但是……但是，上官擎禦，我也有我自己的感情，你明白嗎？”她看着他。
她是個人，有自己不受控制的情感。
她無法選擇他，就像她現在也還無法選擇季以爵一樣。
他藍眸波光潋滟，隻凝視着她。
蘇慕菱深呼吸，有些話，現在就都要說清楚了。
“那段日子，你對我很好，雖然我們之間隻是契約的關系，你要，我給。但是我知道，你是用心對我的，那段時光，我也是快樂的，但是……”她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有些慘淡的一笑，“我想做回我自己，擁有所有人權的活着。”
隻有徹底的“賣”過，才能夠知道她的感覺。
她不想一直保持着男人的附屬品的身份。
上官擎禦終于撇開了視線，側臉有些瘦削了，卻是很美。
他薄唇輕啓，聲音艱澀地問道：“所以……你會跟季以爵訂婚？”這是真的了，是嗎？
然而，蘇慕菱輕笑。
這時候，已經不需要賭氣的謊言。
“沒有，那是報道亂寫的。當時我到了季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隻以爲是普通的家常便飯，沒有想到的晚宴，阻止不了季伯母的介紹……那些記者就亂寫一通了。”
上官擎禦側開的臉，聽見這番話，眸子微微地一亮。
“那麽你和他還會在一起嗎？”他收回視線，看着她。
原來，她沒有要跟季以爵訂婚，那都是季家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