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自然得無關痛癢的笑容,“哦,禦少是問我啊?我不知道啊,這裏有兩位蘇小姐,我以爲你問我姐姐。我過得挺好的啊,謝謝關心。”
他微眯着眸,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道:“那就好,我也挺好的……”話落,他從她的身邊走過去。
并且,似是無意又似是有意地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地撞了她一下。
“你……”蘇慕菱水眸一瞪。
可是,他走了。
這厮——
!!!
上官擎禦往前走,想起方才的一幕,薄唇微微一挑。
可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以爵,你怎麽來了?”
“是啊,蘇伯父邀請的,原本我還在工作之中,本來可能沒空過來了,但是……現在想想,我來對了,不然,怎麽能見得到你呢?”
季以爵的聲音。
上官擎禦的俊臉一沉。
“禦少……”緊随在上官擎禦的啓衡瞥了後頭一眼。
“走。”上官擎禦冷冷地丢下一句話,往裏頭去了。
啓衡轉過身,看着那邊。
季以爵和蘇慕菱已經站到一旁說話了,倒是蘇曉妮迎接客人。
那畫面,那笑容……
啓衡搖搖頭,輕歎:“這尼瑪就是差别待遇啊!”
——簡單粗暴的結論。
晚宴開始了,人看着還是挺多的。
那層餐廳的陽台,燈光淺淡,陽台的門還半掩着,旁邊角落還有一個小小的更衣室。
别人在一起狂歡。
他們卻在陽台賞月。
他手裏拿着一瓶灌裝的啤酒,她手裏拿着一瓶飲料。
“我記得在美國的一幕,有一次,我們也像現在一樣,在這樣美好的夜晚裏一起賞月。”他笑着看她,“不過,那個時候,你的手裏一定是抱着一大盤零食。”
“原來你想起來了……”
“嗯,很多很多……溫馨而美好的。”他說着,語氣裏帶着輕歎,突然,看着她:“如果你不曾回國……”
“以爵,沒有如果了。”她笑了一下,打斷了他的如果,眉目之間低落的情緒。
“如果”這種東西是給不懂事的人去幻想的。
這一年以來,她也經曆了許多,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心境不見得成熟,卻也不再那麽天真。
兩個人突然都變得沉默。
良久,蘇慕菱拿着飲料,喝了幾口,低低地笑了笑。
他說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可是,不知道他想起那一幕沒有。
他們在美國同吃同住了幾年,她頗得他的照顧;可是,這個傻男人,從來不曾越界。
她十六歲生日那天,他說,等她到十八歲。
如今,她想了想,覺得心酸。
原本,她十八歲了,他就要回國來了,接下來他們就能訂婚……
一切都看似很順利。
可是,她十八歲之後,沒有等到他,卻已經成爲了别的男人的女人。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他們早就突破了那個界限,早就成爲了彼此的人,身心都是。
那麽,是不是有些命運就能改變?
“很多人,都輸給了曾經。”她輕笑。
他看着她,黑眸幽深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