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菱坐在沙發上,拿着棉簽搽藥,輕輕地清理着白嫩小腿上的傷口;方才都沒知覺了,回房之後發現腳被東西割傷流着血。
應該是瓷碗的碎片濺開割傷的。
藥水搽到了傷口上,火辣辣的疼,她一邊上藥一邊哭。
總之,就是想哭。
想哭就哭,橫豎也沒人管得着。
碎片在她的腳上劃上了一道小口,傷口很淺,流了點血。她清理之後,拿了一塊邦迪貼上,轉移陣地,繼續哭。
就這樣,她哭累了就睡,餓了就吃,吃完繼續哭……
上官擎禦應該是知道了,所以,下午的時候,已經提前下班,回到家就往卧房裏沖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将躲在被子裏的女人給揪出來。
“你走開!”她揮開了他的手,繼續往被子裏鑽。
但是,這一次,他直接就掀開了被子。
她見狀,也是火大,蹦起來坐着,擡眸瞪着他;哭得紅腫的眼睛,就像一雙小兔子眼。
他劍眉緊蹙地看着她,視線落在她小腿上貼着的邦迪,眸子幽暗,卻抿緊了唇,假裝沒有看到,“别再哭了,你晦氣不晦氣?”哭得眼睛、小嘴都紅紅的,唯獨臉色越來越不好。
“你才晦氣,你這個殺人犯!”她瞪着他,一臉仇視他,恨意濃深。
他勾了勾唇,苦笑,眸子冷冷地看着她,“是,我是殺人犯,我就恨不得他死了,死一千遍一萬遍,但是……”他俯身,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逼得她迎視自己的目光,“你就一短命相的女人,你能拿什麽跟我鬥?”
她聽了他的話,氣得小臉都漲紅了,“唔……唔等以後……再報仇……”
他冷嗤一聲,“以後?你耳朵有問題嗎?我說了,你就是個短命相,指不定沒幾天就死翹翹了,你還有什麽以後?也不去照照鏡子,你這一臉蒼白的模樣,能活多久?”
“你才短命相!”她瞪着他,揮開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她頓時就後悔了……
應該好好地喝湯藥,好好地吃飯,等哪天有能力了,回來打敗這個惡魔!
她麻利地爬下了床,速度地去照鏡子。
噢,還好!
她轉過頭看着他,發現他眼神幽幽地凝視着他。
她的心跳,莫名地就漏了半拍。
倏爾,她站了起來,揚起了下巴,看着他,“上官擎禦,你的所作所爲,我很不恥!”
上官擎禦兩手環胸,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你不恥,你又能怎樣?”
“你……”她被他的話堵得無言以對。
就像季以爵的事情一樣,她大可以去報警,但是那錄音壓根就稱不上證據,而強大的上官擎禦也不是誰都能夠輕易動搖的。
即使他自己都無法反駁,無法辯解,甚至還承認他就是殺人兇手。
但是,那又怎樣?
這是仇,隻能私了,她改日再報!
“在兩年多前的那一晚,我就不應該救了你,我真後悔!”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我也後悔。”他的聲音緩緩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