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那麽殘忍?
怎麽能……在他離開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盡罪惡?
季以爵是季家的獨子,如今,他逝世,季家的産業就失去了繼承者,後續無人。如此的話,對于大企業而言,很多時候,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葬禮之上,蘇慕菱以着精神崩潰暈倒在地而告終。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深夜。
“醒了?”男人低柔的聲音傳來。
就在身邊。
他就躺在她的身邊,卻是一直都沒有睡着。
她知道,他是刻意在守着她。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他,爾後,緩緩地閉上眼睛。
“菱兒。”
“我沒事。”她淡淡地說道。
之後,她換了個躺着的姿勢,背對着他。
上官擎禦愕然……
這是在……疏遠他?
是因爲季以爵?
想到此,他鳳眸微微一眯,藍眸暗沉了下來。
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裏,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像是突然出現的、怎麽也打不破的僵局。
可是,他也不逼她。
他會等。
一夜盡了……
蘇慕菱下半夜未眠,卻是保持着一夜的沉默。
這點跟她原本的性格一點兒都不一樣;她藏不住、忍不住,一旦她有任何不滿,她就會朝着他發洩。
可是,這一次……
這是打從骨子裏發出來的僵局。
這樣的僵局,就像是一個無止境的沉默。
一天如此。
兩天如此。
她變得十分地沉默,卻維持着正常的飲食和作息,然而,越是這樣,僵局就越像是無法尋找到任何突破口似的。
終于,在第二天的晚上。
他秉持着“山不動我動”的原則,主動出擊。
“菱兒。”他見她走往浴室洗澡。
他跟了過去,伸出手擋住了她想要關上的浴室的門。
她幽幽地擡眸,看着他。
他也在看着她。
兩個人微妙的注視着彼此。
“一起洗。”他說道。
她緩緩地松開了手,他走了進去,反手将浴室的門關上。
可是,即使是這樣,兩個人之間還是十分的沉默。
同一個浴缸裏,兩個人靠得那麽近……
他緩緩地伸出手,從身後擁抱住了她,薄唇炙熱地掠過她的側臉,“你在想什麽?我們靠得那麽近,可是,你的心……爲什麽越來越遠?”
蘇慕菱沉默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心底一種讓他接近瘋狂的情緒頓時爆發了,一把轉過了她的臉,低頭狠狠地吻上了她。
她……
不掙紮。
不回應。
這個吻在持續着。
幾分鍾之後……
她因爲呼吸困難,胸口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
他緩緩地松開了她,手指流連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描摹着她美麗的五官。
“告訴我,你需要多久的時間來沉澱?需要多久,你才會理我?”他苦澀地勾唇,說出了一句自己實在不想承認的話,“這兩天,你就像是失去了心魂的娃娃,他走了,難道就連你的心也帶走了嗎?”
所以說,到底還是他低估了季以爵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