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菱神情有些激動,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那邊比她快了一步,“慕菱?”
蘇慕菱聞聲,頓時一怔。怎麽會是凱莉的聲音?
“你是……凱莉?”她不确定地問道。
凱莉是他們在美國結實的鄰居、朋友,關系一直很不錯。可是,爲什麽凱莉會……這個時候美國那邊該是早上啊!
“慕菱,你也别奇怪,我和爵……你不在,他很孤獨,也很寂寞,希望你能夠理解。你找他有事嗎?我可以喊他醒來接電話。”凱莉說道。
蘇慕菱的手在顫抖,嘴唇也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沒什麽了。”她緩緩地說道,聲音很輕,害怕驚碎了心底的某個變得極爲脆弱的角落。
“那你就挂了吧。”凱莉說道。
接着,她将手機往一邊丢。她說讓蘇慕菱挂電話,所以,她那邊并沒有挂電話。
蘇慕菱傻傻地拿着手機,坐在候車站的公共長凳上,怔怔然的。可是,當她想要挂電話的時候,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
“爵,你輕點……啊……”
再接下來,便是女人放浪的叫聲,男人厚重低沉的低喘。
即使蘇慕菱未經情事,但是生活在這個時代,她也并非是無知的少女,那邊什麽事情在進行着,一切都不再需要解釋。而且,原來他醒着,隻是不接她的電話罷了。
蘇慕菱拿着手機的手,緩緩地松開,手機話落掉在長凳上,再砸到了地上,發出聲響,卻再也震撼不了她的心。那對男女,一定沒有想到,她并沒有立馬挂了電話吧?而他們竟還那麽迫不及待……
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這個世上,真的隻有蘇慕菱如此形單影隻了。她仰起頭,啧啧低笑,站了起來,遊魂似地往前走,手機丢在地上,沒有人撿,而她……也不再想要。
麻木的心,很容易忘記時間,忘記外界的一切。
天色越發的暗沉,細雨蒙蒙也逐漸變成了瓢潑大雨,但是她一直在往前走。街道上的路燈早已亮起,車輛卻在匆匆地疾駛之後,各歸各家,公路上漸顯清冷。
單薄的身影,被昏黃的路燈拉得很長,卻更顯得獨孤無助。在風中、雨中,像挂在蕭條枝頭上的那片枯葉,随時都可能會随風飄落……
大雨帷幕之下,一輛轎車一直悄無聲息地慢慢行駛,跟蘇慕菱之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靠近卻始終尾随着。
“禦少,再這麽下去,她會生病的。”啓衡看着前方,轉頭瞥了一眼神色淡漠的上官擎禦。
就連他現在也摸不清自家少爺心底在想些什麽了。
如果說他擔心蘇慕菱,可是卻不太像;因爲真的擔心的話,不是應該直接挺身而出,替她解決一切困難嗎?
可是,禦少至始至終隻是靜靜地看着事情不斷地往壞處發展,不阻攔、不參與。
如今,蘇慕菱被趕出蘇家,他也隻是跟着,這到底什麽意思啊?
總歸不是要看戲吧?
又沒仇……
啓衡納悶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