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李湛言論很奇葩,很怪異,仔細琢磨,又沒法說。
【就是一個提供一顆精子的男人而已,沒經曆懷孕的辛苦,生産時危險和痛苦,又沒爲養大兒子花費一分錢,沒兒子後想起在外撒的精子了,這種男人太惡心。】
【在這事上,我站昏君立場。】
【那個叛徒比昏君還惡心。】
【喂喂喂,别拿湛湛同他比,以前我不待見湛湛,如今湛湛真可愛。】
【我也真香了,李湛很有性格,同高大上,偉光正的皇帝完全不一樣,再去翻看史書對他的記載,哪怕使官們抹黑李湛,記載他諸多的昏庸決定,我仿佛從字裏行間找出李湛其實并不蠢。】
【蠢?現在還有人把李湛看作蠢?醒醒吧,能從攝政王手中拿過權柄的皇帝就沒有蠢的,李湛做皇帝時,皇權高度集中在他手中,沒一個臣子能走到權臣再影響他的地步,他就是個所欲爲的皇帝。】
【贊同樓上的,李湛絕對是個很聰明的人。】
【不聰明能把江山折騰成那樣?不聰明也不會那麽能花錢了,往往聰明人造成的傷害比蠢人造成的傷害還大。】
【按照你這麽說,李湛乖乖把皇位讓給攝政王就是對江山社稷好?攝政王做皇帝真就比李湛強?最起碼攝政王他不會聯絡漠北女王!攝政王明顯恨着安陽長公主。】
【這可不是史書記載,野史的傳說,這些日子,我親眼所見,眼睛總不會騙我!】
【李湛憑本事登基,憑着血統成爲皇帝,憑啥讓給攝政王,你萬貫家财且有兒有女,不讓你兒女繼承家産,讓你弟弟繼承,你幹嗎?除非兒女是隔壁老王的。】
【……】
溫暖快速掃了一眼,暗笑不已,以後李湛罵人越兇,反而越是吸引看客們。
最讓溫暖眉開眼笑得是半年的生命值又到手了。
李湛悄悄打量溫暖一眼,方才自己是不是特别霸氣,特别吸引人?
她應該有欽佩的意思,從她眼中,李湛看到了。
可這還不夠。
畢竟李湛不是要個佩服自己的屬下或是合夥人。
溫暖又能多活半年,含笑望着李湛,明亮眸子閃爍有神,仿佛看稀世珍一般,李湛被她目光閃得有點暈。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有點承受不住了。
莫不是溫暖突然開竅了?
“以後王爺再教訓人,一定喊上我。”溫暖放低身段軟綿綿提出要求,“我——我想同王爺學學怎麽罵醒人,以前我都是直接動拳頭,這不好,而且我也可以在王爺教訓時,爲您加油,爲您高呼六六六。”
李湛如同做過山車,扇子點了一下溫暖的額頭,眼底複雜,“你還是動拳頭好了,勸人想開完全沒必要。”
溫暖任由李湛敲自己額頭一下,兩下,當敲到第三下時,扭頭閃過扇子,她有理由懷疑李湛故意報複自己,把自己當木魚了。
“您瞧不起誰呢?我也能動嘴的,就是學不會您把道理講得如此清麗脫俗。”
她也是怼過武王的人呢,不是爲了生命值,她未必就去看李湛教訓人。
李湛甯可溫暖動拳頭,畢竟動拳頭少了思考,溫暖揍人,他能幫忙善後,萬一言語犀利說服某些人的話,讓那些人欽佩,或是起了愛慕心思。
他怎麽辦?
本來溫暖就不開竅,再吸引一群的追求者,李湛可以預想自己臉有多黑,心有多郁悶了。
“以後爺教訓人,一定帶着你,你有看不順眼想教訓的人,直接同爺說,爺幫你教訓他,保準讓他迷途知返。”
他先把溫暖劃拉到自己身邊,對溫暖有企圖心的人總能有所顧及,掂量掂量是不是李湛的對手。
溫暖笑道:“行,您帶着我就行,您方才太有氣勢了。”
李湛從鼻子哼了一聲,不緊不慢走進莊子,耳尖微紅,不能太得意。
他推開門,将溫蜇從自己身後拽出來,一腳踢在溫蜇屁股上,“花姨,爺把你兒子帶來了。”
花姨!
他絕不給溫暖叫自己姑父的機會。
花娘很妖媚,很有女人的味道,秋水含情般眼眸霧蒙蒙看人,對年輕小夥子有溫暖親近的感覺,熟女就讓毛頭小子沖動。
李湛對年歲如同花娘這歲數女人真沒太大的想法,畢竟他是看着德妃如何在隆承帝面前妩媚動人的。
何況李湛心不大,一個溫暖分去他大部分的心神,他沒精力去欣賞别的美人。
花娘衣衫樸素,一半頭發由一根白玉簪子挽着,另一半發絲垂在身後,素面朝天,仿佛一夜間洗去所有的風塵氣息。
她往日堅韌的眼眸此時宛若枯井,盯着房梁發呆。
“娘——”
溫蜇踉跄着撲通跌倒在花娘眼前,顧不上被魏王踹疼的屁股,哽咽道:“兒子陪着您,無論如何兒子都陪着您,那人……辜負了您,騙了您,騙了父親的人,兒子恨不得砍了他的腦袋。”
“你?”
花娘從空想中回神,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溫蜇,苦笑又有幾分釋然,“也不知我當初把交給溫浪撫養到底是對是錯,在誰身邊養大的像誰,你記事起,溫浪雖然沒辦過幾件正經事,倒是把你養得同他一個性子。
可溫浪有溫暖幫襯,有安陽長公主餘澤護着,以後說不得安陽長公主再次把他牽回身邊,誰也不許欺辱。
你像溫浪,卻沒他的好運氣,萬一我不在了,你可怎麽辦?”
溫蜇無言以對,哽咽道:“我自已一人也能過活,不需要旁人幫忙。”
“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重入風塵打滾十餘年,就爲了讓你餓不死,有口飯吃?!”
花娘歎口氣:“若是不指望你出人頭地,我往年積攢下的銀子,足夠咱們娘倆買田置辦宅邸,我又何必非要留在京城?你不曾有兒女,不知做父母的期望兒女過得富貴,比自己此生過得好,改換門第,跳出原有的圈子,攀上更上層。”
溫蜇無言以對,垂下腦袋,“我讓您失望了。”
花娘緩緩起身,撫平衣袖,盈盈向李湛下拜,“奴婢拜見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