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立馬彈開了一丈遠,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轉了轉圓滾滾的大眼珠,一臉無辜地辯駁:“老大,都是小哥哥!是他讓我喝的!”
見墨遙的臉色不善,墨小白果斷出賣了墨晨。
墨遙很郁悶,他不過是說了那麽一句,沒想到墨小白就彈開了那麽遠!
他已經被墨小白蹭出了火,身體裏火熱的欲望上蹿下跳,肆意地叫嚣着,迫切地渴望墨小白的靠近,想要墨小白的觸摸,想讓他再用那柔軟的小舌尖細細舔他一口……
帶着幾絲清明的欲是最磨人的,墨遙趕緊勒住理智的缰繩,他不敢保證,若是再想下去,或是再被墨小白磨蹭一會兒,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書房裏,低沉壓抑的喘息聲微弱地響起,墨遙的額前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拳心死死地緊握着,咬牙隐忍着身體那處難熬的脹痛。
墨小白見他有點不對勁,走過來問:“老大,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見老大不說話,墨小白又湊近,扯了扯他的衣襟:“哥?你沒事吧?”
這一聲‘哥’像一場及時雨,澆滅了墨遙的兩分欲望,他微微推開墨小白,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還是帶着八分的黯啞:“你出去吧!沒事了!”
“怎麽就沒事了?”墨小白很奇怪:“老大,你是不是讓我進來看什麽文件?”
“……”
“老大,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我來幫你?”
“……”
墨小白伸手理了理桌上的文件,這裏瞅一眼,那裏瞧一下的,注意力沒一會兒集中。
墨遙深深地吐了幾口氣,做了幾次深呼吸,拼命地把墨小白叫他‘哥’時候的場景在腦子裏過了幾遍,想要借此來降低自己的欲。火。
可他卻發現,每次墨小白一喊哥哥,就會賴在他的身上,扯着他的胳膊撒嬌,一臉嬌嗔,水盈盈的桃花眼裏滿滿都是他的倒影,這讓他的身體硬痛得更加厲害了,馬上就要爆發。
墨遙趕緊删掉腦子裏的畫面,轉身背對着墨小白,雙眸緊閉,锲而不舍地想要把墨小白的影子從他的腦海裏擦掉,可他越擦,越覺得空氣中充滿了墨小白的味道,濃烈得讓他窒息,不停地折磨着他。
墨遙長歎了一聲,他就知道,一旦遇到墨小白,他所有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就全部土崩瓦解了,隻能忍受着這個小混蛋的折磨。
他硬生生壓下心底的那簇邪火,還沒等舒緩一口氣,就聽墨小白疑惑地問了句:“咦?老大?這裏怎麽也有個懷表?”
墨小白打開黑色的精裝絨布盒,發現裏面是一款銀色的懷表,無論是色澤還是質地,都不輸于老大送給他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因微醺而變得朦胧的桃花眼裏冒了一絲火氣:“老大,你這是要送給誰的?”
墨遙低頭不語,墨小白的怒氣更勝,‘砰’地打開表蓋看了看:“除了顔色之外,跟你送我的都一樣,老大,你不會是要送給小哥哥的吧?”
聲音裏也帶了幾分冰冷的怒意。
他和墨晨都是老大的弟弟,而且,人家墨晨可是親的,墨遙送給兩個弟弟同樣的禮物,這不是很正常嗎?
墨小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生氣,他也壓根兒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反正他心裏面就是不爽,他覺得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樣的,特别是在老大的心裏,他不想讓老大把他和别人等同對待,即便那個人是墨晨,是老大的親弟弟,也不行!
墨小白緊捏着懷表,呼哧呼哧地粗喘着氣,墨遙咳了一聲:“不是給墨晨的。”
聽到這話,墨小白更氣了,不是給小哥哥的?是給别人的?是給别人的!他連墨晨都氣,一聽墨遙說是給别人的,他簡直氣炸了。
難道,在老大的心裏,他的地位就跟個路人一樣?!
墨小白盯着手裏那塊相似的懷表,剛要發作,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絲清明,他轉了轉眼珠: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他的生日了,老大每次都會送他同樣的生日禮物……
剛剛還陰雲密布的小臉蛋立即變得陽光燦爛了。
嘴角輕翹,墨小白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咪,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帶了幾分醉意的酡紅色臉蛋,更是因這合不攏的笑意而愈加魅惑動人。
他就知道,他家老大肯定舍不得他!老大才不會那麽狠心,整整一年,一次都不去看他呢!原來,人家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就等着下個月去中東,好給他個驚喜!
墨小白小心翼翼地合上盒蓋,輕輕地把他放回原處,頗有點難爲情地咳了咳:“那個,老大,我什麽都沒看到!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還沒等他轉過身,就被墨遙的一句話氣得半死。
“小白,這是要送你的,本來想讓墨晨下個月給你帶過去,既然你回來了,就拿走吧!”
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冷冰冰地傳到了墨小白的耳朵裏。
墨小白回頭,愣愣地看着他:“老大?你說什麽?”
墨遙把盒子往他的眼前推了推,又開始低頭批閱起了文件。
墨小白雙眸緊緊地鎖着他,‘啪’地一聲打開盒蓋,拿出裏面的懷表,沉聲問道:“老大,你剛才說,下個月,讓小哥哥給我送去?”
“嗯”
墨小白見他連頭都沒擡,怒極反笑,清冷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涼意:“老大,你就那麽忙,要是我不回來,是不是一直到畢業,你也不打算去中東看我一眼?”
墨遙聽出他的聲音裏有幾分不對勁,擡眸看向他。
墨小白手心裏緊緊地捏着那塊懷表,他現在覺得自己胸口的那塊也十分燙人,索性擡手一扯,硬生生地把它從脖子上扯了下來,細長的銀鏈在光嫩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紅痕。
墨遙蹙了蹙眉:“你發什麽瘋!”
墨小白攥緊了拳心,指尖發白,雙眸死死地盯着墨遙,語調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老大,你說,是不是?”
墨遙眉梢輕挑:“你媽咪在營裏,我媽咪也在,墨晨也每個月都會把松餅給你送過去,你還缺什麽?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墨小白涼涼一笑:“好,好,老大,你說的對。”
哐當!
兩塊懷表一齊被狠狠地摔到了窗戶上,墨小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那兩塊表是什麽可憎的物件一樣,厚厚的防彈窗都被磕出了兩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