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打開房門就被吓到了,這還是他的房間嗎?
枕頭被扔到了門口,床上的被子也淩亂地半耷拉在地上,房間裏所有的櫃門都敞開着,裏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墨晨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要不是床頭還放着他的照片,他還以爲自己走進了垃圾堆!
視線往下移了移,見墨小白支起一條腿,慵懶地坐在地毯上,身子正對着落地窗,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腿上,另一隻手拿着酒瓶,一口接一口地喝。
姿态潇灑,仿佛一個遺世獨立的蹁跹公子,盡情放縱,快意人生,特别是再配上那副絕佳的容貌,更是令人移不開眼。
這丫的就會騙人!墨晨心想,要是老大在這裏,肯定又要被墨小白的這副樣子給迷住了!不過,他可不是老大!
他走近,喝了一聲:“墨小白!你改行當劫匪了?來我這裏趁火打劫?看我的房間被你糟蹋成什麽樣子了!”
墨晨剛一走過去,就又被震驚了,他一把搶過墨小白手上的酒瓶:“墨小白!你怎麽喝了這瓶!”
他拿起酒瓶仔細看了看:“還喝掉了一半!墨小白,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墨小白正喝得津津有味,見酒瓶被搶走了,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小哥哥,你幹嘛搶我的酒?你剛才說好不心疼的!怎麽現在又反悔了!”
“小哥哥,你越來越小氣了!”
墨小白伸長胳膊,想要上前把酒瓶搶回來。
墨晨把酒背在身後:“墨小白,這是精餾伏特加!裏面還摻雜着精純的金麥酒,普通人喝上一杯就會醉得倒地不起,你喝了半瓶,難道不難受嗎?”
墨小白不管:“什麽精餾不精餾的?你給我!”
他一邊說一邊搶墨晨手裏的酒,墨晨扶額,雖然他很想把墨小白灌醉扔到老大床上去,可是現在,既然老大已經叮囑過了,他就不能再那麽幹,否則,老大不會治墨小白的罪,但是絕對會把他給扔到地獄裏去!
墨晨打了個哆嗦:“墨小白,我給你拿另一瓶酒喝,保證比這瓶更好喝!”
“不要!我就要這一瓶!”
墨小白搶了半天也沒搶到,于是态度軟化了些許:“小哥哥,你說過會給我酒喝的,現在我就喜歡這一瓶,你就給我喝嘛!好不好?”
墨晨轉了轉眼珠:“對了,墨小白,剛才我上樓的時候,好像聽到老大叫你了!你是不是該去他房間一趟?”
墨小白點點頭:“是啊,也不知道老大找我有什麽事,姐也不肯告訴我,神神秘秘的!”
“那你還不趕緊去!墨小白,老大的鼻子多靈敏!你要是再喝下去的話,不怕被發現?”
墨小白歪頭想了想,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墨晨手上的酒瓶:“小哥哥,那你先給我留着,等會兒我就過來喝!”
“你放心!”墨晨一邊說話一邊把墨小白往外推:“我肯定給你留着!你快去吧!”
“小哥哥,待會兒你可别又心疼了!”
“不會!你快去,老大還等着呢!”
墨晨關上房門,看了一眼手裏的酒瓶,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嘿嘿,墨小白,這可是你自找的!櫃子裏那麽多酒,你偏偏選中了這瓶!哼哼!自作孽,必被壓!
墨晨暗自握拳,一想到墨小白即将被壓,他就興奮得不能自已,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想去聽牆角可又不敢,唉,真是愁死他了!
墨小白一推門就進了墨遙的書房,墨遙松了一口氣,家裏所有人進他的房間都會敲門,也就隻有墨小白,被他寵得無法無天的,從來都沒敲過門。
墨小白走過去問:“老大,找我來有什麽事?”
墨遙正在批改文件,連頭都沒擡,指了指沙發:“嗯,你先去坐一會兒。”
墨小白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翻起了雜志,直到整本厚厚的雜志都已經被他翻完了,老大還是沒叫他,他不禁擡頭看了一眼墨遙,心裏癢癢的:老大到底有什麽事啊?他還想回去喝酒呢!
他從小就在訓練營裏,這還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喝酒,墨小白覺得酒的味道好極了,雖然剛入口的時候被搶着了,可緊接着的第二口他就品出味兒來了。
那酒不甜、不苦、不澀,融入到身體中的,隻有烈焰般的刺激,刺激着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他覺得自己身體的每一處都沸騰了起來,仿佛就要燃燒。
墨小白咂摸着嘴巴,又回味起那濃烈而甘醇的味道,不禁咽了口唾沫,湊到墨遙跟前:“老大,到底有什麽事情啊?”
墨小白現在腦子有點暈乎乎的,見墨遙低着頭不說話,越發黏在了他身上,扯着他的肩膀問:“哥,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味道?”
墨小白趴在墨遙的肩膀上,小腦袋瓜貼在他的脖頸處仔細聞了聞,喃喃自語:“怎麽這麽好聞?”
凜冽而甘醇,比酒的味道還好聞,他真想伸出舌尖舔一舔!
墨遙敏感地察覺到墨小白的鼻尖已經碰觸到了他的肌膚,小鼻尖冰冰涼涼的,呼出的氣息卻很灼熱,全部都噴灑到了他的脖頸,一呼一吸,都緊貼在他最容易動情的地方。
一涼一熱,交替地折磨着他,墨遙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理智上的一絲清明告訴他,他現在應該擡起手推開墨小白,可現實的溫暖卻讓他握緊了拳頭。
這是墨小白第一次靠他這麽近,這一年以來,城堡裏到處都是墨小白的影子,可是卻處處都沒有墨小白的笑臉。他有時甚至都不敢眨眼,隻要一眨眼,連影子就會不見。
此刻,真實的墨小白就靠在他的身上,緊貼着他的後背,火熱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襟傳遞給他,伴随着他的心髒一起跳動。
墨遙僵硬着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他隻要稍稍一扭頭,就能貼上那兩片柔軟的紅唇,那是令他魂牽夢繞的地方,那裏有他夢想中的觸感。
墨小白見他不動,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鹹鹹澀澀的,比酒的味道差多了!到底是哪裏那麽好聞呢?
小腦袋瓜不停地在墨遙的身上磨蹭,想找出來到底是哪裏的味道,可墨遙卻受不住了,本來他對墨小白就有欲望,剛才被他舔了一口,身子一顫……
趕緊趁着自己還有一絲清明,微微側過身子,擡手推開墨小白在他身上點火的腦袋,啞着嗓子說:“是你自己的味道,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