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叢林裏。
墨小白跑在隊伍的最後,長臂一伸,把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拉扯到他身邊,小聲問:“我昨天告訴你的事情,你跟你爹地說了沒有?他同意了沒有?”
女孩頭頂上紮得高高的馬尾晃了幾下,掐着小蠻腰,嬌滴滴地說:“我爹地當然同意了!他最疼我了!不過……”
墨小白緊張地問:“不過什麽?你爹地說什麽了?”
“我爹地沒說什麽!”
墨小白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疑惑地挑了挑眉。
女孩咬了咬下唇,心一橫,豁出去似的說道:不過,墨葉琰!你要是想讓我幫你,得先親我一下!”
“……”
她早就觊觎墨小白的美色了!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整個營區裏,有哪個女生不垂涎墨小白的美色?誰不暗地裏偷偷地對着墨小白流口水?
别說是女生了,就是那幫男學員,也沒人敢說自己從來都沒有意淫過墨小白。
都怪這人長得太過妖孽!
本來還有墨遙和墨晨兩個人在,一個冷豔霸氣,一個溫潤如玉,可以分散學員們的注意力,沒想到,那兩人一前一後就都畢業了!
墨遙走的時候靜悄悄的,一點預兆都沒有,學員們是隔了幾天才知道的,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整片女生宿舍的嗚咽聲一直到下半夜都還沒停。
她們聽說墨遙離開的時候是黎明,天還沒亮,每個人心裏都後悔自己當時爲什麽會睡着了。
沒過幾個月,墨晨也走了,一片芳心更是碎成了玻璃渣。整個營區,就隻剩下墨小白這麽個寶貝了,學員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哪天連他也突然消失了!
昨天傍晚,墨小白找她商量逃跑的事情,女孩連想都沒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她連做夢也沒想到,墨小白竟然會主動和她說話,還有求于她!
她回去興奮了整整一個晚上,幾次想開口跟宿舍裏的姐妹們分享,可又生生忍住了。
這是她和墨小白兩個人的秘密,隻有她和墨小白兩個人知道。
這麽一想,她就樂得整晚都睡不着。
現在,夢裏面的絕色容顔就在她眼前晃悠,其他學員都跑遠了,叢林裏隻剩下他們倆,孤男寡女,四下無人……女孩咽了咽口水,脆生生地看着他。
墨小白邪魅地挑起眼角,狡黠地笑了笑,俯身親了親女孩兩側的臉頰,面若桃花:“寶貝兒,我親你兩下!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幫我喲!”
女孩暈乎乎地點點頭,直勾勾地盯着墨小白的兩片紅唇發呆。
墨小白嘴角輕挑,撫摸着自己的唇瓣,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寶貝兒,要是事成了,這裏也可以親喲!”
他調戲般地朝着小巧的耳垂輕吹了一口氣,潇灑地轉身離開了,隻留下女孩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叢林裏,心跳如雷。
墨小白上飛機的時候心裏面還在想,他上次見到老大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好像已經快一年了吧?他還是第一次覺得,時間竟然這麽漫長。
墨小白摸了摸挂在胸膛上的懷表,唇角柔軟地翹了起來。
墨晨第一次來看他的時候,筆挺挺地站在宿舍樓下等着他,墨小白從訓練場上回來,看到那抹久違的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頭顫了顫。
墨晨和墨遙是雙胞胎,背影極像,墨小白一臉興奮地跑過去,一看是墨晨,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來,悶悶地問:“小哥哥,怎麽是你?”
墨晨見他失落的樣子,歎息自己不被人待見之餘,心裏也湧出了一絲絲替自家老大報仇的快感:“墨小白,不是我,你還希望是誰啊?”
墨小白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墨晨見他語塞了,更加變本加厲地諷刺道:“墨小白,怎麽?老大是哥哥,我也是哥哥,同樣的哥哥,老大忙,我來看你不是很正常嗎?你失落什麽?不高興什麽?”
墨小白矢口反駁:“小哥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高興了?人家那是訓練累着了,媽咪每天都給我加大訓練量,都快要是别人的三倍了,可她還不滿意!真變态!我肯定不是她親生的!”
墨晨撇撇嘴,墨小白最擅長的就是轉移話題了,還給你轉移得不漏痕迹的,要不是他從小就看着墨小白長大,肯定就被他這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樣子給混過去了!
墨晨心中發了狠,他真想撕開墨小白臉上僞裝的面具,仔細看看下面掩蓋的到底什麽,是不是當真那麽沒心沒肺!
他剛想出聲諷刺幾句,就見墨小白一扭身鑽進了宿舍樓,朝他揮了揮手:“小哥哥,快把松餅給我拿進來!”
墨晨望天,他好像有點能夠理解老大的無奈了,墨小白就是這麽個性子,你想兇他的時候,他像是能聞到什麽危險的氣味一樣,還沒等你發作,人就一溜煙兒地跑走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轟——
伴随着渦輪的轟鳴聲,飛機落地,墨小白掐斷了思緒,閃身走出了飛機。
黑手黨大本營最近有點不太平,雷被派去了西西裏,墨遙和雲也正要出門,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正在偏頭對雲低聲吩咐着什麽。
墨小白悄悄地站在牆角看他,鼓着嘴巴,小聲嘟囔了起來:“還是那樣一身黑色的衣服,就不會換一換嗎?真沒品位!”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懷表,又抱怨了起來:“送個禮物也每次都送一樣的!真單調!古闆!一點情趣都沒有!”
嘴角卻不自覺地輕翹。
墨遙已經拉開了車門,墨小白趕緊走了出來,見墨遙上車的動作未停,他恨恨地跺了跺腳,憤憤地咬牙:哼!怎麽警覺性也變差了!連他回來了都沒發現!臭老大!
墨小白慌忙往城堡門口的方向挪了幾步,墨遙已經坐上車,雲看了一眼後視鏡,吞吞吐吐地說:“老大,要不然……我們還是明天再去吧?”
墨遙蹙眉,看了她一眼:“開車!”
冷眸不經意地朝窗外掃了一眼,身形頓住了,低沉的聲音仿佛也凍結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