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幹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墨小白瞅着風廷,押了押嘴角,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他親愛的白夜叔叔押過來,親口問問他,您到底是糊弄小孩呢,還是糊弄小孩呢?
就算他讀書少也知道,死人複活這種事,隻存在于傳說中。
“金利會把任務分配給你”,大廳内詭異地安靜了兩秒後,墨遙對風廷道:“晚上有行動,你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參加吧。”
“是,老大。”
風廷收斂情緒,颔首領命。
槍響的時候金利還以爲是開戰了,出門一探才知道,對方雖然把黑手黨的别墅包圍起來了,卻沒有朝他們開槍,剛才的那一排排槍聲是朝天而鳴的。
“有事?”
金利眯着眼睛打量站在黑手黨别墅門口的女子,負在背後的手指微微捏緊,迪諾,想不到胡安會派她來。
迪諾秀眉一挑,“可以有事,也可以無事。”
金利似是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懶懶笑道:“世上本無事,迪諾自擾之”
“……”
‘啪!’
臂起手揚,子彈驟然上膛,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金利的調笑,迪諾舉着槍,清清冷冷地直視着他,見他一向散漫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清冷的瞳眸裏不免洋起了一絲得意。
金利垂眸,妖娆一笑,迪諾的心裏立馬湧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随即隻覺一具軟中帶硬的身軀如水蛇般繞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手臂就被挽住,槍口調轉。
一陣熱風拂過,夾雜着一聲悶悶的槍響,迪諾緊接着就感覺到臂窩處一陣頓痛,低頭一看,早已上了膛的子彈嵌入自己的左臂,漫漫鮮血從堵不住的彈孔流出,順着綠衣的紋理,蔓延至手腕。
迪諾握拳,将流下來的血握在手心裏,臉色變了變。
快、柔、穩,她低估了這個死人妖的本事。
金利以擁抱的姿勢将迪諾困在懷裏,雇傭兵們見迪諾眨眼間被困,齊刷刷地舉槍,将二人圍住,迪諾的身體被固定着,一陣困窘,剛想借機掙紮幾下,耳朵裏就傳進來一道低聲的調笑:“美人兒,槍法不太準嘛~”
冷柔的話音未落,一道熱氣就又吹進了她的耳朵裏,迪諾一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扭頭咬牙回瞪金利,金利揚唇,笑着将左臂又收緊了一寸,力道正壓在迪諾的傷口上,迪諾疼得額頭直冒虛汗,眼神卻仍帶着必殺的怒氣,直瞪金利。
金利環視着一圈圍在周遭的槍口,嘲諷般地斜了斜嘴角,然後一低頭就瞥見迪諾這副隐忍而不甘示弱的表情,覺得有趣,剛要再調侃幾句,就聽見了啪啪啪的掌聲,頓時眉頭苦皺。
墨小白趴在别墅的窗口,興奮地啪啪啪鼓掌,笑的一臉猥瑣,“哎呀呀,冒着生命危險營救美人兒,還在周圍這麽多的槍口下教美人射擊,金利你真棒!抱住了就不要輕易撒手哦!”
雇傭兵們一聽見墨小白的聲音,手上的槍口瞬間調轉,随即窗前就又出現了墨遙的身影,墨遙側身攬着墨小白的腰,冰冷的視線一一掃過窗外蠢蠢欲動的雇傭兵們,面容緊繃着,臉上無波無瀾。
“啧”
金利掰開迪諾的手腕,拿下她手中的槍,單手勒緊迪諾,秀美的眉峰一挑,仰頭對墨小白邪笑道:“我這槍法可是跟老大學的,三公子,你想不想替老大驗收一下我的學習成果?”
墨小白臉一黑,剛剛還揚着的嘴角立馬就耷拉了下來,扭頭瞪墨遙一眼,轉身,嘩啦一下,用力關上了窗戶。
墨遙當然知道他在氣什麽,笃定道:“我沒教過他。”
“哼。”
墨小白跺腳,往遠處跳了跳,蹦蹦哒哒地跳到客廳。
客廳裏,無雙正心無旁骛地進行下一步部署,此時見兩人走了過來,随即分析道:“來的雇傭兵不算多,順利的話,解決掉大約需要二十分鍾。”
“我先帶人往外沖!”風廷自告奮勇。
目測到又有一場硬仗要打,其餘的黑手黨弟兄也躍躍欲試。
墨遙沉吟了片刻。
墨小白看他一眼,轉過身來,捏了捏風廷緊繃的臂肌,嚴肅地問道:“誰跟你說要打仗了?”
“?”
風廷瞪圓眼珠,一臉問号,扭頭看了看老大。
墨遙微微皺眉,側手拉下墨小白的手臂,将他的手腕圈在自己的手中握緊,墨小白掙了掙,果斷沒掙開,無語地瞪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
“什麽意思?”
無雙略有不懂,看向墨遙,問:“我們不往外闖了?”
折騰了半天,放着大好的仗不打,這不是浪費戰鬥力麽。
風廷掃了一眼窗外的仗勢,随即看看墨小白,又看看墨遙,最後果斷把目光鎖定在了墨遙身上,呵呵,三公子最愛開玩笑了,以老大的雷厲手腕,一定會帶領弟兄們殺出别墅,沖出哥倫比亞,飛回羅馬!
“嗯”,默了兩秒,墨遙在兩道炙熱的目光中搖頭回應:“小白不喜歡住那邊,我帶他出來透透氣。”
無雙:“……”
風廷:“……”
墨小白:“……”
又瞪墨遙一眼。
說得好像我很傲嬌,平時很得寵一樣,其實并沒有好嗎,睡了一小覺,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蹭到了一個硬硬的,略粗長的條狀物,剛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金屬質感的物體!然後突然想起來他哥哥是帶着槍睡覺的!是真槍!
這種濃濃的挫敗的心理落差感誰能理解!
而且還不能說出來!
一說就感覺自己好像略猥瑣!!!
真是郁悶。
墨小白在郁悶中又一次試圖甩開墨遙的手,結果果斷沒甩開,于是憤怒地亮起獠牙,彎腰咬了墨遙的手背一口。
風廷:“……”
無雙:“……”
老大到底是看上了這精神病的什麽?無雙第九十九次質疑。
自家老大什麽都好,就是審美标準差了點。
果然是人無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