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墨遙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墨小白緊接着就說道:“具體幾次看你表現,等我們回羅馬的時候再定,表現良好酌情彙入總成績,成績不好的話,哼哼……”
話音頓停,墨小白遞了個陰險的眼色給墨遙,墨遙幹巴巴地抿了抿唇,隐隐約約地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要爲那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付出遠超百倍的嚴重後果。
“你先告訴我,你在夢裏幹什麽呢?爲什麽要綁這麽多武器在身上?”
沒揍他,也沒跟他打架,那綁着這麽多槍做夢幹嘛?墨小白又一次打量着墨遙别在身上的槍支,眼色狐疑。
“我睡醒了就帶你走”,墨遙說:“先準備好。”
墨小白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又搖頭,“外面那麽多雇傭兵,你怎麽帶我走?”
墨遙挑眉看了墨小白一眼,覺得這個問題他好像答過了,以爲墨小白忘了,就又答了一遍,“溜走。”
“……”墨小白郁卒,半邊身子翻下來,躺倒在床上。
傍晚,天色将暗,不遠處有槍聲。
墨小白守在墨遙旁邊,迷迷糊糊地也跟着睡了一覺,睡的卻不踏實,第一聲槍響他就醒了,皺眉看了看墨遙,坐起身,單腳着地,把墨遙從床上抱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家毒販子這麽狂妄,敢挑釁胡安,或者根本就不是毒販子,而是政府軍?
不管是誰來找茬,他都得先把他哥給護好了。
墨遙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墨小白的大腿上,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裏,墨小白摟着他,眼神瞄向窗外,神色嚴肅,墨遙睜眼的第一時間就從他身上跳下來,墨小白一激靈,手臂條件反射地又把他撈回來,緊緊困住。
“我下去。”墨遙低頭瞅了瞅墨小白的腿。
墨小白反應過來,松開他,沒所謂地拍拍自己的大腿,“哥,你醒的可真快,我剛把你抱上來。”
墨遙低頭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裝備,側耳聽了聽外面愈演愈烈的槍聲,猛地一俯身把墨小白打橫抱起。
從抱人到被人抱,姿勢突然反轉,墨小白有點吃驚,“你要幹嘛?”
“帶你出去。”
帶墨小白出門的過程很順利,順利的讓墨遙都有點詫異,身上的武器一樣都沒用到,胡安的雇傭兵像是約好了似的,聽到園門口有不明槍響,立馬全部都沖了出去。
從大殿到大門口,墨遙抱着墨小白五步一躲,躲閃了幾次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也就大大方方地從側門溜了出去。
“主人,鬧事的人隻開槍沒露面,手下的人還在追查。”
“沒露面?”
胡安看了一眼走進來報告的迪諾,如利箭般細長的眉毛皺了皺,在他的地盤,有種挑釁沒種露臉,誰能做得出這種事來?
還沒等他說話,迪諾就給他提供了兩個選項,“主人,依屬下看,做這事的不是黑手黨就是前天的那幾個人。”
“嗯”,胡安淡淡應了一聲,臉上的凝重之色一閃而過,随即陷入沉默。
迪諾對前天的那九名毒枭打從心眼裏不待見,沉默了沒多久,就又說道:“八成是那幾個人搞的鬼,他們專會搞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之前私自去攻擊黑手黨,現在又把子彈對準了我們,蒙着面在大門口搞偷襲,真不知道他們是勇敢還是沒腦子。”
“蒙着面?”
胡安皺了皺眉,“你是說,所有人都蒙着面?”
迪諾點頭,“肯定是怕我們認出來。”
“一個人也沒抓到?”
“對方的火力聽起來很猛,卻見不到人,園子裏的人都出動了也沒抓到活口。”
迪諾黯黯道,心裏略有不安,生态園外面能隐蔽的地方不多,唯有對面的一片樹林,上次黑手黨的人隐匿在樹林裏對他們發動攻擊以後,噶西索有心要燒掉那片樹林,被胡安阻止了。
這些年,無論胡安在哪裏居住,哪怕是個臨時住所,都要求建在靠近樹林的地方,看似要保留清新的空氣,可迪諾卻明白,這是他源于他在東南亞養成的居住習慣,東南亞的老巢就是建立在原始森林裏的,雖然那些建築被他親手毀滅了,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性是毀滅不掉的。
“還是掩藏在樹林裏?”胡安問道。
迪諾颔首,“是,一部分火力是從對面的樹林裏發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從後山上,對方的遠距離炮火很強。”
默了片刻,外面的槍聲已停,胡安往殿外看了看,心思一動,突然問道:“墨小白的房間裏有什麽動靜?”
迪諾疑惑地擡眸,“上午他們在房間裏吃了飯,我去收拾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要睡下了,槍響之後沒什麽動靜,現在大概還在睡覺。”
“這麽早就睡下了?”
胡安眯縫着眼睛,屈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實木桌面,發出當當的響聲,跟之前的槍響相比,在殿内殿外的寂靜中尤爲入耳。
迪諾躬身道:“主人,要不,我再去敲門看看?”
胡安用眼尾掃了她一眼,緩緩搖頭,薄唇微微抿起。
“不在了?”
迪諾猛地一轉身,往殿側的房間沖去,推門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園外有人接應,墨遙把墨小白抱進金利的車裏,車開到别墅的時候,大部分的弟兄也都回來了,無雙帶着小部分弟兄在後面打掩護,弟兄們在暗處射擊,搞的是遊擊戰,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方向捉摸不定,所以胡安的雇傭兵追擊起來并不容易,黑手黨在哥倫比亞有固定的地界,到了别墅附近,雇傭兵更是直接停止了追擊,無雙帶着弟兄們在别墅附近繞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風廷。
風廷還沒踏進别墅,就聽到了稀稀落落的槍響,他加快腳步,剛想進别墅裏看一眼,就忽地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轉回身,擡眼就看見了百米外的無雙,還有她身後的十幾名弟兄。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