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回來,走到胡安耳邊說了一句什麽,胡安擡眸,看了一圈,視線又釘在墨遙身上,“黑手黨的人在門口鬧事,大教父,你覺得我該采取哪種辦法制止?”
墨遙轉身要走,墨小白跟着他一起走,被人攔住,胡安坐在座椅上,緩緩道:“墨小白,你和你哥哥兩人,出去一個,留下一個。”
墨小白冷笑:“我們在你的地盤,所以就必須聽從你的命令?”
胡安挑唇。
墨小白說:“六萬又怎樣,你現在就把你那六萬人全都叫出來吧!”
“你要帶着你手下的弟兄送死?”胡安問。
黑手黨弟兄全部上前,子彈齊刷刷地上膛,表明他們甘願送死的決心,上百名雇傭兵也護到胡安身前,将他與黑手黨的人隔開,大廳裏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殿外又來了百名雇傭兵把守,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胡安站起身,笑着道:“墨小白,不過是讓你哥哥出去警告一下他的手下,你犯得着這麽激動嗎?”
“他去哪我去哪,我不會跟他分開。”
墨小白說的斬釘截鐵,胡安看了他幾秒,開口道:“要麽就出去一個留下一個,要麽,你們兩人就都留在這裏,看看你們手下那群黑手黨弟兄能不能打得過我的雇傭兵。”
墨小白冷嗤,“胡安,我們之間大大小小的戰鬥發生過四次,你的人有哪次鬥得過我們黑手黨了?”
胡安又坐回座位上,看樣子是準備坐在大廳裏看戲了,墨遙蹙了蹙眉,金利走了幾步,到墨遙身邊問:“老大,讓我出去吧?”
墨遙點頭。
金利出去以後,墨遙和墨小白兩人也坐下,黑手黨的弟兄和雇傭兵都散開,大廳裏又恢複了談話的氣氛,胡安的視線總是放在墨遙的身上,墨小白對這一點很是反感。
胡安卻像是沒看到墨小白陰沉着的臉色,繼續對墨遙說道:“大教父,你剛才問我要如何,我已經說了,我隻要你們在這裏留一段時間。既然已經搭上了黑手黨這條線,我就不會跟你們解除合作關系,你們要是想用武力解除也可以,那我們雙方就比試比試,看在我這片地頭上,到底誰鬥得過誰。”
“大教父,你是聰明人,我隻要你留下,哦,墨小白跟着留下也可以,留下了,六萬雇傭兵唾手可得。”
“你做夢!”墨小白一口否決,“就算你是總統,把全國的軍隊都給他,我哥也不會留下!”
墨小白瞥了墨遙一眼,心裏憤憤不平,他哥又不是小白臉,怎麽人人都想要包養他啊?!
真郁悶。
“政府軍見到了我的軍隊,也得繞道走”,胡安回了墨小白一句,視線又定在墨遙的身上。
墨小白緊抓着墨遙的手臂,墨遙的冷眸掃向胡安,淡淡開口,問:“留多久?”
“哥!!!”
墨小白扭頭,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墨遙,墨遙抓着他的手,有力地握了幾下,墨小白僵在那,沒有回握。
“哈哈,還是大教父痛快!”
胡安拍手大笑,對墨遙說道:“一個星期,最多半個月。”
“不行!”
墨小白狠瞪墨遙一眼,轉頭看向胡安:“就一天!”
“……一天肯定不行。”
“你要我哥留這做什麽?管理你的軍隊?有一天的交接時間夠了!”
胡安皺眉:“一天絕對不行!”
“半個月也不行!”
“那就一個星期!”
“不行!就一天!”
兩人争執不休,墨遙聽了一會兒,出聲問道:“你究竟爲什麽要我留下?你要研究什麽?”
正在跟墨小白讨價還價的胡安一愣,随即舒了一口氣,“大教父果然觀察入微。我是想留你幾天,研究死而複生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醫生,巫師,靈學大師,玄學師父,各個宗教現存的教宗,以及從世界各地收羅的靈異者,我都已經找好了,就等着你到位了。”
墨小白猛咳一聲,“你這是中了什麽魔咒了?就算你異想天開,想讓你哥哥複活,也用不着找我哥哥啊!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哥哥隻是失蹤!失蹤!明白嗎?跟你心裏的那個變态不一樣!”
墨小白都開始感到可悲了,爲眼巴前兒這個病秧子可悲,他從小就被那個變态哥哥折磨,好不容易把變态殺死了,然後又發現自己愛上人家了,心心念念地想讓變态複活,複活了,這世上不就又多了個變态嗎?說不定又要禍害多少人呢!
“他不是在我心裏”,胡安矢口否認,墨小白冷笑一聲,胡安說:“他是在我腦子裏。從最開始的失眠,到現在隻要我一睡着就會做關于他的噩夢……我不想這樣。”
“那你就更不該找我哥哥了,你該找的是解夢大師。”墨小白建議道。
“解夢大師能讓我不再做噩夢嗎”,胡安苦笑道:“我知道讓他複活不現實。”
墨小白瞟了他一眼。
“你想要他的靈魂回來?”
胡安點點頭:“我還有話要問他。”
墨小白撇嘴。
“什麽話,我看你隻是想再見見他吧。”
胡安咳了幾聲,這次咳得有點厲害,整杯茶都喝下去了還是在咳,迪諾又給他倒了一杯,胡安将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吹了吹,用極低的聲音喃喃:“這樣活着太痛苦,他若是回不來,那我可真就要去找他了。”
墨小白抿了抿唇,墨遙握着他的手,轉眸看着他,墨小白不看他,他還在生氣墨遙自作主張呢,就聽墨遙對他說:“你決定吧。”
決定什麽?
墨小白一愣,問他:“你不是已經決定要留下了嗎?”
墨遙搖頭,“我隻是想弄清楚,他要我留下做什麽。”
哐當一聲,胡安把茶杯放回茶幾上。
墨小白瞬間覺得他這哥哥真陰險,腹黑,明明沒說幾個字,可三兩句就把别人的目的給套出來了,沒人比他再腹黑了。
垂眸問:“我說走,你就真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