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受傷了?”
墨遙點頭:“白夜叔叔,小白腳上的傷口有點深。”
墨小白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皮外傷,不礙事。”
墨小白不以爲然,墨遙卻一臉擔憂:“白夜叔叔,鲨魚全都被毒死了,小白腳上的傷口也碰到了那海水,會不會有事?”
“被毒死了?”墨小白盯着墨遙,眼露詫異:“我以爲是被你殺死的。”
駕駛位上的無雙敲打他一下:“那麽多鲨魚,怎麽可能短時間内全部被老大殺死?你也不用一用腦子!”
“他是老大嘛!”墨小白委屈:“老大有什麽做不成的!”
“你越來越像老大的死忠腦殘粉了!”
無雙又要上去敲打他,被墨遙攔住了,墨小白得意地仰起頭,重重地拍了拍墨遙的胸膛,獎勵他這次救駕有功。
救駕後被打了幾拳的墨遙無奈地看着他。
白夜說:“回去問問蘇曼吧,不過小白一直撐到現在都還沒死,應該不會有事。”
“白夜叔叔,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嗎?”墨小白扁嘴,他姐就算了,怎麽連白夜叔叔也還是這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本以爲自己英勇地完成任務回來了以後,受到的待遇不是皇上就是太上皇,結果這些人個個都還跟原來一樣,個個都不把他當作凱旋歸來的大英雄看待,就連墨遙,也對他使了好幾次冷眼了。
真真是豈有此理。
墨小白臉色微沉,窩在墨遙懷裏不說話,墨遙擡手揉了揉他額上被打濕的頭發。
白夜笑道:“我是陳述事實,不是在安慰你。”
墨小白冷哼。
“白夜叔叔,這傷口是不是該先處理一下?”
從墨小白身上流出來的血帶着濃紫偏黑的顔色,這令墨遙很不安。
白夜搖頭:“這血先不用止,等回去見了蘇曼再說吧。”
四艘遊輪先後排成一排,所有弟兄的臉上都寫着焦急,蘇曼俯在甲闆邊緣,一向冷清的臉孔上此時染上了幾分急切的神色。
按理說白夜早該回來了,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
“有了!有了!”
爲了避免那頭笨熊再一次蘇曼迫害,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風廷拖回控制室的小兄弟,此刻又一次出現在甲闆上,一臉興奮地奔向衆弟兄大喊。
有什麽了?
誰有了?
倆人剛進控制室沒多久,這麽快就有了?
這脆生生的小弟兄處處透着一股機靈勁兒,時時跟風廷混在一起,若是往常,定會有人開幾句玩笑話引來一片哄笑,可是此時此刻,誰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白靈,把話說清楚。”
甲闆中央響起幾聲呼喊,白靈跑得有些氣喘,大吼道:“有動靜了!潛艇,兩點鍾方向,一分鍾後,靠近。”
蘇曼耳朵一動,眸光掠向右側的海平面。
白夜,是你嗎?
“老大!是老大回來了!”
“一定是老大!老大和三公子把鲨魚幹掉了!”
歡呼聲四起,蘇曼冷冷清清地回頭,問白靈:“隻有一艘潛艇?”
白靈毫不猶豫地點頭。
“蘇先生,潛艇隻有一艘,但确實是我們黑手黨的!”
與白靈的興奮不同,蘇曼的眉峰皺了皺,白靈突然想到這海裏歸來的潛艇本應有兩艘才對,剛剛興奮的表情刹時僵在臉上。
熱烈的呼叫聲,呐喊聲響徹天際,白靈背朝衆弟兄,向蘇曼走近幾步,抽動着唇角問:“蘇,蘇先生,這潛艇裏面坐的,究竟是不是老大?”
蘇曼沉默。
白靈糾結不安。
海面上風平浪靜,幾分鍾之前還裹挾着怒氣洶湧而來的浪花早已不再,三公裏外的海風帶着特有的血腥味,吹在臉上,如利刀割過心尖。
一艘潛艇歸來,能有幾人活命?
“開船。”
命令撞進白靈的耳朵裏,還沒等他傳達下去,船身就已經急速啓動,白靈眼珠一轉,想到肯定是待在控制室裏的那人忍不住了。
半分鍾後,潛艇駛進底艙,一衆弟兄早已在艙口等待。
艙門一開,墨遙急匆匆地抱着墨小白走出來,白靈眼睛一亮,呼地吐了一大口氣,還沒等上前說句話,一個高壯的黑影就風馳電掣地從他身邊閃過,撞得他身子一斜。
“老大,三公子,你們可算回來了!”
風廷抹了一把眼淚,心有戚戚地哭嚎:“是風廷無能,所以才會讓你和三公子親自去……啊,三公子?”
“老大,三公子他怎麽了?”
腿上的血迹還未幹涸,失了太多血的墨小白此刻臉色煞白,不再有片刻前跟墨遙吵架時的精神,昏昏沉沉地倒在墨遙懷裏,星眸半眯半閉,幾欲昏睡,卻仍舊強自支撐着。
墨小白靠在墨遙身上,斜瞟風廷一眼,見他瞪着一雙黑洞洞的牛眼珠,頗有活力的模樣,跟剛抽完血時完全不同,霎時起了玩鬧的心思。
“嘿嘿,風廷,我失了血,待會兒再從你身上吸個四五袋。”
“沒問題!”風廷開始豪放地撸袖子:“現在就來抽!”
墨遙抿唇,抱着墨小白朝蘇曼的方向走去,風廷撸胳膊緊随其後。
“蘇曼叔叔,你看小白是不是也中毒了?”
蘇曼的目光移向墨遙身後,見白夜和無雙也從艙門鑽了出來,這才放心地低頭,大緻瞅了瞅墨小白。
“抱進船艙吧。”
弟兄們從中間閃開一條路,墨遙急速把墨小白抱進船艙。
白夜也急匆匆地走近,用力握了握蘇曼的手掌心,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随即一同走進船艙。
風廷、白靈等一幹弟兄等在艙外,白夜回身看向無雙:“小白這裏有我和蘇曼在,你去安排吧。”
無雙在門口抻脖子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帶着弟兄們離開。
“大小姐,鲨魚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還要安排什麽?”風廷不懂。
白靈朝他翻了個白眼:“說你是笨熊,你還真笨,鲨魚既然已經解決了,接下來當然就要解決它們的主人了,不然你以爲這群鲨魚是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當然是自己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