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
瑪麗亞瞪大眼珠。
除了墨小白,她還有一個情敵?
不禁多打量白柳幾眼。
膚色白皙如玉,不亞于墨小白,身形雖然纖細,卻不帶一絲陰柔,舉手投足之間彰顯着男子的力量,他跟墨小白站在一起,一個瑰麗絢爛如亘古極光,一個清逸淡遠如天邊白雲,極光永遠耀眼奪目,白雲卻讓人感到舒适柔軟。
若是情敵,那麽,果真是一個令人棘手的對象。
瑪麗亞蓦然從心底生出了點點無法言喻的自卑。
絲絲縷縷的自卑感從四肢百骸齊聚到心頭,轉瞬間又被她打壓得深不見底。
她也不差。
别人再好又怎樣,大哥哥對她是不一樣的,就憑他那次生生受了她一槍,她就能夠感覺到。
垂手撫摸到佩在腰間的手槍,瑪麗亞頓時有了點底氣。
“你是來找大哥哥的?”
“……”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
“喂,我在跟你說話!”
“……”
白柳悶頭做飯,仿佛瞬間變成了聾啞人,墨小白倒是抽空擡眸看了他一眼,轉而輕輕搖頭,啧啧道:“在别人家裏,吃人家的,睡人家的,還不給人家好臉色看,這世上最厚臉皮的人,我算是見到了。”
瑪麗亞難得又一次贊同墨小白的話。
白柳淘好米下鍋,慢悠悠地擡頭,挑眉看着墨小白,點頭。
“恭喜你,墨小白,許久不見,你自我認知的境界又提升了一層。”
墨小白黑了臉,原本嗤笑嘲弄的表情立馬被冰冷所取代,變臉速度之快令白柳爲之一歎。
“小白臉,你說什麽?”
大膽。
該死的小白臉,竟敢嘲笑他墨小白。
真是活膩歪了。
“沒聽見就算了”,白柳緊接着又咕哝了一句:“半年沒見,耳朵也不好使了?”
自言自語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墨小白的耳朵裏,他轉頭怒瞪白柳,咬牙切齒,眼露兇光。
“小白臉,你說話給我注意點!當心你的小命!”
“啧啧,回來了,語含憎惡,句句威脅,這才是墨小白嘛,昨天晚上就當是我的幻覺。”
白柳無視他臉上的兇光,自顧自地點火,煮粥,扭頭看了看墨小白,打了個哈欠。
“墨小白,據我了解,你給你哥煮粥的這段時間,應該不會離開廚房吧?”
“關你什麽事?”
可惡的嘴臉,墨小白想用刀在他的臉上畫個玉蘭花,再用鮮血把花瓣的色彩填上,看他還能不能這麽怡然自得。
對付小白臉的最佳方法就是把這張臉染紅,變成個小紅臉,墨小白惡狠狠地想。
白柳跨步離開廚房,邁開一步又回來,閃電似的拍了拍墨小白的肩膀,笑着眨了眨眼睛:“墨小白,既然你不會離開廚房,那我的粥就也交給你了,簡單一點,能填飽肚子就行,米我已經下鍋了,你幫我看着點兒火候,等煮好的時候順便叫我一聲!”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進剛才睡過的房間,像是個逃避追捕的罪犯,逃避墨小白接下來脫口而出的拒絕。
嘿,墨小白,既然要表現你的大度,那就不妨多一點,反正你會在廚房,幫着看一會兒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嘛,他正好可以趁這工夫再小睡一會兒。
“喂,小白臉!小白臉!”
砰!
白影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廚房裏,關門聲随之而來。
墨小白憤懑地盯着白柳的那一鍋粥,打開鍋蓋看了看,一碗米,上面浮着兩指深的清水,着實是很簡單,那米看樣子都沒淘幹淨。
真不講究。
墨小白嗤鼻,轉回身來,開始細心地給自家哥哥準備熬粥的材料,一樣一樣地清洗好,打磨,有的還要先用水煮一道,凝神之餘也沒忘了不遠處還有個讨厭的蒼蠅在監視。
“你還有事?”
瑪麗亞正目瞪口呆,乍然間聽到墨小白的問話,精神一抖,顫顫地蠕動嘴唇:“墨小白,他不也是你的情敵嗎?你們倆的關系怎麽還會那麽好?”
墨小白擡頭,詭異地看着她。
“我跟他關系好?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這隻狐狸精,死蒼蠅,眼睛是不是有兩千度近視?
“可是你倆剛才在鬥嘴,我跟他說話他卻當作沒聽見”,瑪麗亞指出證據。
“我跟你還鬥嘴呢,難不成我們倆關系也好?你叫他小白臉他就聽見了!”
瑪麗亞狐疑。
墨小白覺得跟她無法溝通,冷喝一聲:“滾開,别耽誤我給我哥熬粥!”
瑪麗亞撇嘴,看你還能嚣張多久。
往外瞧了一眼,天陰陰的,起風了,心情極好。
看着在廚房裏忙活的墨小白,想挑釁地告訴他一聲,你不用準備了,大哥哥吃不到的,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這個人極精明,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不能露出任何蛛絲馬迹,讓人起疑心。
叩叩叩—
白柳剛躺下,有節奏的敲門聲就傳進鼓膜。
臉上露出一絲不滿意,白柳歎口氣,從床上下來,在第三次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正好走到門口。
“瑪麗亞,好主人不應該打擾客人休息。”
瑪麗亞蹙眉:“我什麽時候邀請你當客人了?”
“來者是客,這點你都不懂?”白柳輕蔑一笑:“也對,你要是懂的話,你就不會一心想着毒害客人了。”
瑪麗亞臉色一變,電光石火之間心思轉了轉,暗忖這個白柳是今天才冒出來的,那麽,昨天夜裏的事,他應該不知道吧?
否則,他早就在墨小白面前拆穿她了。
想到這,瑪麗亞心虛地自動屏蔽‘毒害’這個詞。
“白柳,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還有,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們沒見過面吧?”
白柳笑了笑:“我能找到這裏,那是我的事情,沒必要跟你說,至于你的名字,自然是聽到有人叫過,所以才會知道。”
“有人叫過?你在哪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