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燈光耀眼,趕走了一室黑暗。
墨遙看清他的臉色,低聲問:“小白?怎麽了?”
還在氣剛才的事?
“小白,我不會再瞞你。”
墨遙說的誠懇,墨小白卻沒放在心上。
“知道了”,見墨遙還在看着他,墨小白又低聲嘀咕了一句:“答應别人的倒是每件都做到了。”
答應他的怎麽就做不到?
墨小白撅着嘴把剩下的幾瓶藥放下,手上僅拿了一瓶紅色的藥劑,打開瓶蓋,猛地把藥倒進嘴裏。
墨遙看着他的動作,不解。
還沒等發問,墨小白就掰開他的下巴,嘴對嘴把藥渡進他的嘴裏。
感受到墨遙吮吸的動作,墨小白的嘴角翹了翹。
一瓶藥喝得氣喘籲籲,墨遙帶着紅暈把藥咽下去,薄唇離開之際還沒回過神來。
他早就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墨小白,如今這副身體,更是被他吻一下就酥軟了,腦子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他想要幹嘛,可就是無法伸手推開他。
不忍心。
總是對他不忍心。
無法抗拒,不忍心推開,所以越發沉迷。
墨小白看着墨遙這副傻呆呆的樣子,心裏殘存的怨怒一掃而光,揚唇又給他喂了一瓶。
四瓶藥喝完,滿室都是甜蜜的粉紅色泡泡。
“哥,今天的藥甜不甜?”墨小白壞笑着問。
墨遙尴尬地蹙了蹙眉,他現在滿嘴都是墨小白的味道,要問他今天的藥是甜的還是苦的,他不知道……
墨小白看出他的心思不在藥上,心裏一樂,含着墨遙的耳垂吐氣:“哥,以後我每天都這麽喂你吃藥,好不好?”
墨遙紅着臉點頭。
連續的四個長吻,墨小白灌進他嘴裏的不是治身體的藥,而是迷魂藥,把他整個人都弄得迷離了,飄飄然像是要升天一樣,墨小白清朗的嗓音就是天外炫音,此刻墨小白說什麽墨遙都會聽。
墨小白心情極好,接着說道:“哥,今晚我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人來接我們。”
“哥,明天你一醒,我們就走。”
“哥,你想直接回羅馬,還是先去哥倫比亞?對了,那邊的事我還沒跟你說呢。”
“哥,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你餓不餓?我先帶你去吃飯,吃完飯我再跟你詳細說。”
墨遙一一點頭。
墨遙現在已經可以停止吃流食,墨小白給他烤了兩塊牛排,又做了島上特有的鮮魚湯,一頓飯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墨遙誇他廚藝進步了許多,墨小白驕傲得直晃腦袋,嘴裏卻還念念有詞:“這裏的食材太少了,等回羅馬,我做的比現在還要好吃十倍。”
墨遙抿嘴笑了笑,回羅馬吧,這裏的事情結束了,他也想家了。
夜微涼。
飯後,在房間裏關了兩天的墨遙想去外面走走,墨小白陪着他,順便跟他說胡安的事情。
“他肯跟我們合作?”墨遙有點驚訝。
最狡猾的就是毒枭,他們怎麽肯平白無故地跟黑手黨合作?
狐疑地看了墨小白幾眼。
“你做了什麽?”
墨小白摸了摸鼻子,笑着說:“就是,在他的老巢裏放了幾包炸藥。”
老巢?炸藥?
墨小白說的輕松,墨遙卻聽的心痛。
以小白的本領,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毒枭的老巢或許容易,可要是在裏面放上炸彈,并且威脅胡安達成交易,豈能那麽容易就做到?
睡覺的時候,小白隻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卻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淺疤,刀傷,槍傷,各種類型的疤痕都有,雖然已經愈合成了淺粉色的肉芽,卻跟那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毫不相襯,令他觸目驚心。
小白極愛美,如今卻對自己身上的這些傷疤視而不見,可想而知,在他消失的這半年裏,墨小白定不會好好珍惜自己。想到這,墨遙又是一陣心痛。
“小白”
“哥?”
月光下的瞳眸晶瑩明亮,宛如天上的銀河,閃着粼粼波光,璀璨生動,令人向往。
這樣晶瑩剔透的人兒,理應被當做寶貝似的呵護寵愛。墨遙突然想伸手,抹掉墨小白臉上隐隐的擔憂,抹平他身上所有礙眼的傷疤。
“小白,跟我說說這半年以來發生的事,這半年,你都做了些什麽?”
墨遙還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雙臂環抱着墨小白,輪廓鮮明的五官被月光傾灑上了一層柔和,柔和中的目光深幽,似是穿過千年萬年的深邃幽遠,靜靜地凝視着懷裏的寶貝。
夜空下,月襯美人,美人如月。
墨小白回以深情的凝望,望着望着,口水流出來了。
墨遙看到他唇角逸出的點點晶瑩,笑着給他擦了擦。
這一笑,更是動人心魄,冷豔無雙。
墨小白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親上去。
“哥,你好美……怎麽會這麽美……”
美到令他腦袋發昏,甚至看着這夜色中墨遙的皮相,連他都自愧不如。
一吻接着一吻,綿長而不間斷,親吻的人十分專注地投入其中,連半分着急的神色都沒有。
可是,他們不着急,卻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小姐,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站在左邊的珊娜低頭絞着自己的手指,咬唇問道。
那張清澈的小臉蛋兒上明顯寫着‘憂心忡忡’這四個大字。
瑪麗亞咬牙切齒地瞪着窗外抱在一起的兩人,似是要用目光将窗玻璃瞪出個窟窿來,拳頭攥得緊緊的,不發一語。
站在右邊的莫妮卡有感而發地點點頭:“瑪麗亞小姐,你要是想做的話,我絕對支持。117号是個特殊病例,放跑了太可惜,更何況,跟他一起的還有兩位……醫生,這兩個人,放跑了更可惜。”
與其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還不如強留下來,解刨一下,研究一下腦部結構也是好的。
珊娜不贊同地猛搖頭,瑪麗亞眼眸一閃,吩咐道:“莫妮卡,準備五倍的藥量。”
“又五倍?”莫妮卡僵直着身體問:“不是說三倍嗎?”
“五倍!”
清麗的聲音沉了下來:“絕不能讓他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