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你這裏借我用一段時間。”
“什麽?”胡安沒聽明白:“什麽叫借你用一段時間?”
墨小白坦然道:“胡安,我要在你的地方找個人。所以這段時間,黑手黨要借你的地方一用,隻要人找到了,我就會還給你。”
把自己的地方借給他用?胡安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墨小白,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我的地盤,黑手黨入駐,真是笑話,三公子,您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墨小白從兜裏拿出了一塊絹布:“胡安,這是你死去的部下用手指寫的,足以指證黑手黨,有了它,即便你哪天死了,你的部下也會找黑手黨報仇,我隻不過是想借你的地盤找個人而已,找到了,我們就立馬撤退。你若是不肯借,那麽拼死我也會把這裏搶過來。”
胡安接過絹布。
“你若是沒找到呢?”
墨小白神色一僵,胡安見他有點不對勁,又問:“你要借多久?你要是一直找不到,我豈不是要一直把地方借給你?”
“我會找到我哥。”
“你哥?”胡安回憶起五年前的那個男人,輕微點了點頭。
“莫妮卡,珊娜今天真的會生嗎?”
瑪麗亞站在一間不算寬敞的房間裏,看着躺在床上,一臉汗珠的珊娜,皺眉問道。
一身白袍的女醫生坐在床頭,看着電腦裏的顯示圖,果斷地點了點頭。
“陣痛最多再持續一個小時。”
“啊?”一向溫婉的侍女珊娜驚呼出聲:“還要一個小時?嗚嗚……小姐,好痛,我一分鍾都忍不了了……”
瑪麗亞見她一臉蒼白,滿頭汗水的慘狀,心疼地問醫生:“莫妮卡,一個小時太久了吧,你讓他早點出來呀。”
女醫生一臉淡然:“小姐,珊娜又不是西瓜。”
西瓜?瑪麗亞懵了。
陣痛又一次傳來,珊娜痛得哇哇直叫。
“慢慢來,調整呼吸……”
瑪麗亞耐心地給珊娜按摩肚皮,幫她減緩疼痛,莫妮卡站起身:“小姐,你做的很好,就這樣繼續,我去看看117号。”
說完直接出門了。
“哎,等下,你來按,我去看他!”
“啊!小姐!”
眼看瑪麗亞就要停下手上的動作沖出門,珊娜痛得大叫:“小姐,我可是從小就跟着你啊!”
“哎呀,好了好了,我來!”
觀察了一個小時,莫妮卡又一次回到臨時産房的時候,珊娜馬上就要生了。
殺豬一樣的叫聲,十分慘烈,墨遙一醒就聽到了,疑惑地皺了皺眉。
幾聲慘叫過後,清脆的哭聲傳了過來。
“哈哈,珊娜,是個男孩,是個小王子呢!”
瑪麗亞抱着剛出生的孩子,眼眶漸漸泛紅,又哭又笑,莫妮卡接生完,也難得地逗弄了嬰兒一下。
“長的真好看。”
珊娜滿足地看了小嬰兒一眼,體力不支,睡了過去。
“小姐,你先……”
“哎哎,莫妮卡,别想溜,這次你來照顧珊娜,我去看大哥哥!”
“哎,小姐!”
瑪麗亞根本不理他,說完高高興興地抱着嬰兒進了墨遙房間,看到墨遙醒了,她更高興了。
“大哥哥!”
墨遙微微點頭,他隐約記得第一次醒來看到的是瑪麗亞,可上次卻是那個古怪的女研究員,他就有點疑惑了。
“大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
瑪麗亞眼珠一轉,鬼主意打了上來,手指在小嬰兒的臉上逗弄了一下。
“大哥哥,你看這孩子像你嗎?”
墨遙瞟了一眼。
“不像。”
“哪裏不像了?依我看,哪裏都像啊,大哥哥,你仔細瞧瞧。”
“哪裏都不像。”墨遙一口否定。
“我昏迷多久了?”
瑪麗亞還糾結在孩子像不像他的問題,聽到他問起這個,眼珠又一轉:“大哥哥,你睡了九個月了,看,這不,正好,孩子都已經生出來了,可以直接當父親了!”
墨遙不聽她的鬼扯,把頭轉向另一邊。
“哎,你别又睡呀!”
瑪麗亞一着急,把剛出生的嬰兒往床上一放,兩隻手拄在墨遙的兩側,伸脖子過去看他。
嬰兒吓得哇哇直哭,哭聲就在耳畔,墨遙皺了皺眉,條件反射性地伸手去推開瑪麗亞,把嬰兒往她胳膊裏一放。
瑪麗亞吓了一跳,直勾勾地看着墨遙,墨遙又一次轉過頭去。
“大,大哥哥,你能動了?”
墨遙後知後覺地動了動自己的手臂。
“清點人數。”
生态園裏的中庭裏,胡安和墨小白兩人站在中央,環視着剩下的一群雇傭兵。
“報告主人,損失兩百人,重傷五十,輕傷不計。”
胡安聽後看了看墨小白,臉色鐵青,墨小白僅投之一笑。
沉了口氣,胡安當衆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的敵人不再是黑手黨,而是美軍。”
“美軍?”噶西索上前問:“主人,你是說,這次是美軍做的?”
胡安點頭:“對方勢力龐大,光靠我們自己的力量無法全面應對,從今天開始,黑手黨作爲我們的盟友,所有的黑手黨成員都可以自由出入哥倫比亞,同時,”胡安瞟了墨小白一眼,說:“在南美,凡是跟黑手黨有關的生意,都歸于我們名下,黑手黨的活動經費,按兩倍報酬索取。”
墨小白微笑着點點頭。
“主,主人,這樣不好吧?”
“來我的地盤活動,就要給我交稅,有什麽不好的?”
“不是”,噶西索辯解道:“主人,我是說,黑手黨可是我們的死對頭啊,特别是那個墨三公子,卑鄙小人,趁機偷襲傷了你,怎麽能讓他們在這裏自由活動呢?主人,就算美軍再厲害,我們也不能跟那種卑鄙小人同流合污啊!”
“噶西索,今天這麽嚴重的傷亡,是誰的責任?你還想再來一次?”
胡安的聲音嚴厲了起來,噶西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屬下以死謝罪。”
“你死,還不如我死”,胡安的聲音低沉:“活了這麽久,從身到心,我無一處不累。你們的責任,我恐怕也背負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