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晨半信半疑地看着墨小白,問:“小白,老大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有沒有告訴你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
“他一直在這裏,隻不過我昨天晚上才看到他。”
墨小白說完轉頭看着墨遙問,“哥,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爲什麽那艘遊輪會爆炸?你怎麽會在遊輪上?”
墨遙蹙眉,那些人訓練有素,行動整齊劃一,不是普通黑幫能夠培養出來的勢力,更像是……政府軍。不過,他們不是派了白柳來做卧底嗎,怎麽又和那幫毒販子勾搭起來了?
難道白柳已經成了棄子?所以他們才會先安排毒販子在羅馬和西西裏同時頻繁地活動,吸引住黑手黨的注意力,然後再派特工人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靜悄悄地潛伏,等待時機一舉将黑手黨殲滅。
他不相信白柳會和這次的事件有關,不相信白柳會把他的行蹤暗中透露給反恐,相處了那麽多天,他已經對白柳有了一份信任,他覺得白柳很有可能已經成爲了一顆棄子,若真是這樣,那麽棄子的命運……
想到這裏,墨遙問:“小白,白柳呢?”
墨小白立馬黑了臉,剛才還風和日麗的面孔瞬間陰雲密布,他這正問着老大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呢,老大就想起那個小白臉了?
怪不得剛剛沉默了那麽久呢,怪不得那麽久都不說話,原來是想那個小白臉了!是想小白臉了!
墨小白怒火中燒,沖着墨遙大吼:“你問他幹什麽?你說,你是不是想他了?還想和他再續前緣?”
墨遙瞪了他一眼。
“小白,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柳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墨小白都快把手上的刀叉捏斷了,氣呼呼地鼓着嘴巴子,‘啪’的一聲放下餐具,力氣大得整個餐桌都震了一震。
衆人都坐直了身子,緊張地看着墨小白,生怕他一激動把桌子給掀了。
墨小白越想越氣,唰的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踹開身後的椅子,氣呼呼地轉身大步往外走。
走了幾步,轉個圈兒又回來,賭氣地拽着墨遙虛無的胳膊,冷冷道:“你跟我走!”
可不管他怎麽拽,墨遙都坐着不動,墨小白氣得直跳腳,都快氣哭了,本來他碰不到墨遙就已經夠委屈的了,如今他哥爲了那個小白臉,又開始跟他作對,不再順着他,不跟他走了!
那小白臉就那麽好?
墨小白氣不過,他想把墨遙硬生生地拖走,可是卻怎麽抓都抓不到。
無助和委屈一齊湧上來,墨小白真的快哭了,他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碰到他的哥哥,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哥跟他一起走,他不想讓墨遙問别人的事情,不想讓墨遙心裏還想着别人,他哥哥的眼裏心裏必須全部是他,滿滿的都是他,别人的一根汗毛都不許占,一個眼神都不許分到。
墨遙見墨小白又是摔盤子又是踹椅子的無理取鬧,原本十分憤怒,可現在墨小白面帶委屈,眼眶含淚,明知道拽不到他,雙手還是在虛空中使着勁。
墨遙一下子心軟了,心中一陣酸楚,扶額歎息了一聲就飄了起來,柔聲解釋:“小白,這次的事情可能和他有關,所以我才想起他來的,我想去問問他。”
“真的?”
“嗯,你先坐下來,問問無雙他在哪裏,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他。”
墨小白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又坐回到椅子上,虛拉着墨遙的胳膊不放。
經過剛才的那一陣鬧騰,衆人已經被墨小白震撼得腦子裏像是積水池一樣,積滿了水,已經完全不能用了。
一個個全都呆若木雞地坐着,直愣愣地看着墨小白:他這是……在幻想着自己跟白柳吃醋??
這幻想是不是有點兒太豐富了??
墨小白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墨遙看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願地問無雙:“姐,那個小白臉這幾天去哪了?”
無雙遲鈍了一會兒,說:“噢,白柳這幾天都和雷在港口附近跟弟兄們一起找老大,一直都沒回來。”
說完頓了一下,又試探地問道,“小白,你真看到老大了?”
墨小白瞪了她一眼,“廢話!哥就在這坐着呢,是你們都不夠想他所以才看不見!”
墨晨問,“小白,你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哥就在我旁邊!不是幻覺!”墨小白激動地大吼,轉而看向墨遙,目光中帶着絲絲的企盼,低聲細語地乞求着他的肯定,“哥,你不是我的幻覺,你是真的在我身邊,對不對?”
墨遙堅定地點點頭,“小白,你不是幻覺,我一直都在。”
墨小白安心地笑了。
兩人起身開車去了港口,留下一幹人等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餐桌旁風中淩亂。
默了一會兒,葉薇先發話了,“你們覺得,墨小白,這,到底是不是幻覺?”
大家一緻搖頭。
那搖頭的節奏像是有人在前面喊了口号似的,十分的齊整統一。平時個個都精明強幹的幾人如今突然全都變成了呆呆木木的二愣子。
葉薇鄙視地看了一眼,敲了敲桌子,“趕緊回神了!都說說,墨小白這是怎麽回事?”
十一猶豫了一會兒。
“薇薇,你說,他這幻覺,是不是有點太真實了?”
無雙說:“嗯,有模有樣的,連白柳都出來了。”
墨晨接了句,“說不定老大真回來了,隻不過我們看不到。”
衆人齊刷刷地擡頭,像看個外星人似的看着墨晨,把他看的一哆嗦,“怎麽了?或許真是這樣也說不定啊,海藍不就是個先例嗎?”
衆人又一緻低頭沉思。
良久,葉薇總結了一句:“不管是不是幻覺,他如今總算是能正常吃飯睡覺了,墨晨你以後多看着他點兒,别讓他做什麽傻事就行了。”
衆人一緻點頭。
金燦燦的陽光穿過淡薄的雲層,毫無保留地直射到蔚藍色的海面上,給這片一望無際的大海鋪滿了一層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