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也一大清早就出了門,昨天晚上跟墨小白談完話之後,她一直都惴惴不安。
季冰不明白,小白說打碎了她的花瓶,可是并沒有呀,小白又說打碎了她,還說什麽不可饒恕,她真是聽的一頭霧水。
可是,之後無論她再怎麽追問,小白都隻是面無表情地站着不說話,最後她隻能一個人悻悻地回房間裏,帶着一肚子的疑惑不能成眠。
城堡待着實在是憋悶的很,好像連一個,所以天還沒亮她就一個人出門來透透氣了。
墨小白下樓的時候沒有見到墨遙,疑惑地皺了皺眉,老大平常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坐下來準備吃早餐了,今天怎麽還沒下來?
他昨天夜裏做了個噩夢,夢到老大竟然和季冰在一起了,把他吓了個半死,出了一身冷汗,醒來後不禁嘲笑自己,老大連看都不看季冰一眼,怎麽可能和她在一起呢?
夢啊,果然都是假的,是最不靠譜的玩意兒了!
可是早上起床後,他還是感覺心慌意亂,眼皮還一直在跳,急急忙忙地洗漱過後就來找老大,出來以後卻沒看到人,墨小白更心慌了。
餐桌上隻有無雙和白柳兩個人,墨小白快步走到無雙身邊,問:“老大呢?”
無雙押了一口牛奶。
“老大一大早就帶着雷和電出門了,聽說有幾個毒販子過來,他應該是去港口了。”
墨小白稍微定了定心神,雷和電都在,肯定不會有事。
轉而又看了看,季冰也不在?
廚房和餐廳都沒有,還在睡覺?墨小白轉身上樓去叫季冰吃早飯,可到了房間才發現,人已經不在城堡裏了。
墨小白三步并作兩步沖下樓,問無雙:“姐,你看到季冰了沒有?”
無雙不悅地挑眉:“我沒工夫幫你看人”
墨小白急了:“姐,是我把她帶回來的,她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可怎麽辦?你要是知道就快點告訴我!”
無雙蹙眉不語。
白柳慢悠悠地接了句,“天還沒亮她就出門了,好像是出去散步了。”
散步?
季冰什麽時候有早上散步的習慣了?
墨小白也拿起車鑰匙,火速出門。
無雙撇了撇嘴,看向白柳,“小家夥,今天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白柳說:“我也要出去,你一個人吃吧!”
說完便擦了擦嘴,快步走出城堡。
無雙有點傻眼,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啊,怎麽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難道白柳也出去找季冰了?
無雙暗忖:要是白柳真能和季冰在一起,那可真是墨家一大幸事,那樣就什麽麻煩都沒有了!
……
清晨的濃霧已經散了些,一絲微弱的陽光穿過層層陰雲照射在空曠的海平面上,給這片深沉的大海染上了一點點淡淡的金黃。
季冰走到海邊坐下,眺望着遠處的海面,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見小白的場景。
那時候她還躺在醫院病床上,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英俊潇灑的臉正笑眯眯的對着她,小白說,他是她的朋友,她因爲出了車禍撞到了頭部,腦袋裏有血塊,所以失憶了,不認得他了。
那時候她什麽人都不認識,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心裏很怕這個世界,小白安慰她說:“别怕,我會好好照顧你。”
一直到現在,小白确實都把她照顧得很好,她要什麽有什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且還有一個帥氣多金的大明星男友,活到現在,她的人生幾乎已經很完美了。
可爲什麽呢?
季冰看着眼前的這片大海,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如同這冰冷的海水一樣,沒有了暖意。
都說女人是直覺性的動物,她本來就擔心小白不會愛她,自從到了羅馬以後,這樣的感覺更甚。
靜靜坐了一會兒,季冰敲了敲已經坐麻的雙腿,從海邊站了起來,繼續四處漫無目的的閑逛。
白柳一出門就把油門踩到最大,朝着港口方向駛來,他昨天在競技場畫畫的時候好像看到反恐的人了。
雖然隻是個模糊的背影,可他已經跟他們共事了這麽多年,隐約中總是覺得很像,待他追上去的時候,那幾人卻沒了蹤迹。
白柳心下有一絲不安,他昨天給墨遙送茶的時候,本來想着要不要告訴他一聲,可見墨遙正忙着,他也就閉了嘴,心想自己還在羅馬呢,他們要是有行動的話,怎麽也會通知自己一聲吧。
況且,他如今雖然已經和墨遙坦陳了,可畢竟還是反恐的人,還沒有和他們脫離關系,不能背叛。
墨小白正開着車在街上四處晃蕩,心想羅馬也就這麽大點兒地方,季冰能去哪兒呢?
他正在想季冰有可能會去的地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墨晨打來的。
墨晨問:“小白,老大呢?給他打電話沒人接,你跟他在一起嗎?”
墨小白蹙了蹙眉,早上的恐慌又一次襲上心頭。
“姐說他現在在港口和毒販子談判,怎麽了?”
墨晨疑惑:“德國的毒販子?他們去了羅馬?昨天我接到消息說慕尼黑和印尼有一大批毒品交易,打算在西西裏暗中進行,我等了一夜都沒動靜,風也覺得很不對勁,本想告訴老大一聲,可電話一直沒打通。”
墨小白趕緊挂斷電話,慌慌張張地給老大撥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三公子?”
雷的聲音傳了過來。
墨小白問,“老大呢?”
雷說:“老大正在會議室裏跟德國和印尼的兩方面毒枭談判,現在已經快談完了,有事嗎?”
墨小白稍微平靜了一些,還好,老大沒事,他的老大沒事。
“雷,這幫毒販子有點不對勁,在西西裏那邊也有動作,你保護好老大,我現在就趕過去。”
挂了電話,墨小白踩死油門,飛車趕去港口别墅。
談判已經進入尾聲,墨遙提出要分得四成的利潤,兩方面都欣然同意了,談判過程非常順利,順利得有點異常。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争論,黑手黨提的任何要求對方都全部滿足。
這讓墨遙心頭隐隐泛起了些許疑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