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靜坐在房間裏,看着空曠的窗外,又回想起了跟墨遙的談話。
這次談話是他偷來的,從墨小白嚴密的監控下偷過來的。
今天是他在别墅裏養傷的第五天,墨遙給他拿了特制的傷藥,他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可以下床活動了,飲食起居都是雲在料理,已經好幾天都沒見到墨遙了,白柳有點想他。
每次他到樓下去看墨遙的時候,墨小白都在一旁陪着,像小雞護食似的,夾在他和墨遙之間,白柳連好好看上墨遙一眼都費勁,更别提跟他說說體己話了。
觀察了兩天,白柳終于發現一個規律,墨小白每天下午都會躲到陽台上去打電話,柏林的下午是華盛頓的早上,他暗想,大概是墨小白的未婚妻醒了?所以他按時打電話去問候一下?
白柳挑眉輕笑,墨小白,你才是不知好歹的那個,以墨遙的性子,你以爲他會跟你玩兒這種躲貓貓的暧昧玩多久?
趁着墨小白去打電話的工夫,白柳鑽進墨遙的房間。
墨遙正在床上看墨晨發過來的文件,見白柳過來了,随手将文件推開。
“白柳?有事?”
墨遙見他的動作有點鬼祟,暗自思量了幾番。
“墨遙”,白柳張了幾次嘴,最終淺笑着問:“我又救了你一次,這次你打算用什麽來換?”
墨遙挑眉:“要是你不‘救我’,我也不會受傷。”
白柳摸了摸鼻子。
“墨遙,我好歹也救了你一次啊,爲了救你我還差點沒命,你可不能沒良心啊。”
“你這次想要什麽?”
白柳詭秘一笑:“我想要,你就能給?”
墨遙蹙眉。
“跟上次一樣,這世上最珍貴的。”
“海洋之星隻有一顆,已經給你了。”
“不夠”,白柳說:“墨遙,于我而言,這世上最珍貴的,一百顆海洋之星都換不來。”
“什麽?”
白柳看着他,兩眼熠熠發光。
墨遙咳了一聲:“白柳,你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浪費時間?”
白柳嘲諷一笑,随後收整了情緒,堅定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墨遙,如果說,這二十三年來我一直都在浪費時間,那麽隻有現在,我無比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什麽,甚至曾想過要不折手段地去得到。”
墨遙的臉色轉冷。
白柳說:“墨遙,我知道你心裏有人,你放不下他,這隻不過是暫時的情況,沒關系,我可以等,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好。最起碼,跟他比起來,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
“不過,前提是,墨遙,你要讓我跟着你,不能趕我走。”
墨遙搖頭拒絕,白柳握拳:“一個月,墨遙,我救了你兩次,險些沒命,就讓我跟着你一個月還不行嗎?就像雷和電一樣,陪在你身邊,當你的屬下,給你打打下手也行啊。”
“白柳”,墨遙看着他說,“以你的身份,不适合給我當屬下。”
白柳臉色煞白,“墨遙,你什麽意思?”
墨遙看了看他,沒說話。
“老大,你晚上吃什麽?”
白柳回房間後,墨小白歡騰地撲了進來。
墨遙擡頭,看着他亮晶晶的臉龐,寵溺地笑了笑:“什麽都行,你喜歡做什麽,就去做吧。”
墨小白眼睛一亮:“我做什麽你都吃?”
墨遙想了想。
“隻要是正常食物,人類能吃的,都可以。不要做猩猩餐。”
墨小白嗷的一聲撲上去,跪到床上掐他的脖子,墨遙笑着扯開他:“别鬧了,快去做吧”
墨小白松開他的脖子,近距離瞪着他,不動。
小嘴巴因爲生氣而嘟了起來,紅潤潤的,帶着誘人的光澤,讓人想上去咬一口,特别是,墨小白現在兩腿叉開,一屁股坐在墨遙的大腿上,姿态暧昧。
墨遙本來就對他沒什麽抵抗力,現在隐隐約約地知道他心裏有他,更受不住了。
推了他一把。
“都說了不許上我的床,滾下去做飯!”
“哼!”
墨小白抱着胳膊撤離:“誰稀罕!”
晃着小蠻腰走出門,墨遙在他身後補充了一句:“讓雲給白柳做一份!”
‘哐當!’
回應他的是摔門而出的聲音。
墨遙蹙眉,墨小白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都敢摔他的門了?這小混蛋,真是欠收拾!
估計他是不會轉達了,還是給雲打個電話吧,以免白柳像昨天晚上一樣,下樓了,卻吃不到飯,尴尬的很。
一頓飯在墨小白與白柳兩人的白眼翻飛,唇槍舌劍中度過。
晚飯後,白柳剛回到房間,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白柳接通電話,一個清冷的女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喂,影子?”
“嗯,是我。”
“影子,你出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次的任務做的怎麽樣了?”
“再等等”
“影子,你沒有哪次出任務需要花費這麽長時間的,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沒有,隻不過還有一些不确定,再等幾天吧”
“好吧,你小心點”
“知道了”
挂斷電話,白柳又看向窗外,傍晚,目之所及,一切景物都染上了一層朦胧的霧色,氤氤氲氲,盈盈繞繞,迷蒙了賞風景之人的眼睛,讓人無法看透。
白柳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
翌日早上,簡單吃過早餐後,白柳把墨遙拉到一邊,“墨遙,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墨遙看着白柳面容有些凝重,思考着有什麽事情能讓一向雲淡風輕的白柳露出這麽嚴肅的一面出來。
墨小白在那邊聽到這話明顯不悅了,眼睛一瞪,快步走到墨遙身邊,大力拍開白柳放在墨遙身上的手爪子。
“小白臉,你要和我哥說什麽就在這裏說,别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哥光明磊落,做什麽都不會避着我,趕緊收起你的那一套!”
白柳不理墨小白,直直地盯着墨遙的眼睛,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