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是最容易被消滅的。
白柳走到一半就聽到了槍聲,趕到近前的時候,保镖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他悄悄閃身靠近,從背後擰斷一個保镖的脖子,奪過他的手槍,加入戰局。
槍聲四起之間,墨遙蹙眉,自己這邊明顯增加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電樂了,這白柳,身手還不錯嘛,配得上自家老大!
槍聲變得稀稀落落,直到最後所剩無幾,墨遙蓦地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十幾輛黑色轎車,車與車的縫隙之間歪七豎八地躺着二十幾具屍體,電也跟随墨遙站起來。
“老大,想不到,白柳的槍法還挺準的,這麽短的時間,就把這些人全部消滅了。”
墨遙的眼裏閃過一絲冷光。
“跑了一個。”
電點頭,剛才他們隻消滅了兩個頭頭,有一個趁機逃跑了。
“老大,你放心,跑了那個我肯定抓回來!”
墨遙點頭,白柳湊過來,看着直撞上去的布加迪,輕笑了一聲。
“墨遙,你的車很結實嘛,撞成這樣了都沒壞!”
墨遙不語,電得意洋洋,獻寶似的拍了拍車蓋:“那是,我們黑..咳,我們老大的車專門加固過,炮彈都穿不透,更何況是這些爛鐵片子!”
白柳挑眉:“你們剛才沒看見我在車後面走嗎?”
電噎了噎,瞟了一眼老大,尴尬地咳了一聲。
“老大,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我去把車頭調過來。”
電上車了,白柳看了看身旁這個面不改色的男人,心跳開始加速。
人家不搭理他,他自己在這裏剃頭挑子一頭熱,卻仍然很歡樂,墨遙直挺挺地站在這裏,不言不語,英氣逼人,白柳覺得,他隻要在近處看上這麽一眼,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麽好的人,冷俊,霸氣,深情,有生之年,被他碰上了,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必須得牢牢地抓在手心裏,好好珍惜。
“墨遙”
俊美的側臉沐浴在夕陽的餘韻裏,夕陽下,胭脂紅的光線悄悄爬上墨遙的臉龐,給他的臉孔鍍上幾許柔和,少了幾許冷硬,白柳怔怔地看着,有些癡了。
“什麽事?”
墨遙看了他一眼,白柳别扭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調侃道:“墨遙,你看,你剛才明明知道我在後面,還不等我,偏偏往相反的方向開,這下惹麻煩了吧,後悔了吧?你要是調個頭,往我的方向開,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嘛?”
墨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後悔什麽?這些人本來就要消滅掉,現在他們自己找上門了,反倒省事。”
“而且,酒店就在這個方向上,我本來就要往這邊走,爲什麽要調頭?”
白柳噎了噎,好吧,強人的世界他不懂,況且,這位還是個呆闆的硬木頭。
電調頭把車開了過來,墨遙和白柳兩人一前一後地往車上走,突然,墨遙眉峰一皺,上車的動作一僵,白柳還沒來得及往後看一眼,就一下子撲到了墨遙身上,把他的整個後背擋住。
墨遙已經掏出了手槍,轉身準備開槍之際,身子卻被白柳撲倒了,開槍的動作一頓,對面的槍聲先一步響起,墨遙感覺到撲過來的身體有些許異樣。
‘嗖——嗖——’
又是兩發子彈連續朝白柳射擊,墨遙迅速擡手扒拉開他,躲過一發,另一發卻沒能躲過,子彈嵌入墨遙的肩胛骨,不偏不正,剛好是上次受傷還未痊愈的地方。
墨遙來不及呼痛,槍口對準百米之外的黑色轎車,子彈連發,射向從對面車裏露頭的中年男子。
男子把腦袋縮進車内,開車遁逃,墨遙跳上停靠着的汽車,對準他的輪胎射擊,電此時也從車裏跑了出來,一陣槍響過後,男子的四個輪胎已經全部被打爆,電踩着一個個車頂跑過去追殺,墨遙轉身看了看白柳。
昏迷不醒,子彈穿入了白柳的後心。
墨遙的臉色沉了下來,彎腰把白柳抱進車内,電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白柳趴在車後座上,從後心開始,血液漸漸将白衣染紅,而墨遙的左肩也斑駁着血迹。
“老大”
“去醫院!”
墨遙坐在車後座上,擎着白柳的腿,喝了一聲,電立即跳進車裏,車子還沒熄火,電一腳踩死油門,汽車直竄了出去。
墨遙将白柳的身體扶穩,這個一身素淨,喜歡穿白衣的男子,此時的衣衫卻被染成了血色,墨遙看着那被染紅的白衣,突覺有些刺眼。
給白夜打了個電話。
白夜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一抹擔心,墨遙和墨小白這兩個冤家,沒事絕不會給他打電話,況且他倆最近事故頻發,該不會又是誰受傷了吧?
“白夜叔叔,你現在能不能趕來柏林一趟?”
墨遙開門見山,白夜聽他聲音渾厚有力,不像受傷的樣子。
“墨小白又受傷了?”
白夜也緊張了起來。
墨遙說:“不是小白,是白柳,他後心中了一槍,現在昏迷着”,伸手探了探,“氣息很弱,好像支撐不了多久了。”
墨遙的聲音裏隐約透着一絲緊張,白夜卻放松了下來。
“墨遙,我現在就算馬不停蹄地趕過去,也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要是等着我去救的話,他早就死了。”
墨遙抿唇。
白夜說:“放心吧,子彈穿破心髒,不到十秒鍾就會斷氣,你跟我說話的這段時間裏,他既然還喘着氣,那就說明沒事,子彈射進去的不深,或許剛好擦過心髒瓣膜,取出來就沒事了。”
墨遙點頭,想要挂斷電話,白夜卻來了興趣。
“墨遙啊,你怎麽還跟那個白柳在一起呢?真看上他了?把他帶去柏林了?”
這不對呀,白夜心想,他離開挪威的時候,墨小白還在,墨小白跟白柳可是死對頭,怎麽可能讓他家老大跟白柳混在一起?
“白夜叔叔,我沒看上他,醫院到了,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