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不幹:“白夜叔叔,挪威是很好,可我們在挪威遇見的人不好!”
廚房裏忙活着的白柳輕笑了一聲,搖頭不語。
墨小白聽到這笑聲,斜瞪了他一眼,心中憤憤不滿:這該死的小白臉,沒事總擺出那麽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越看越厭煩!
他跑到白夜面前,央求着問:“白夜叔叔,老大身上的傷,最快幾天能好?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走?”
白夜挑眉:“墨小白,依我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有人排着隊想要照顧墨遙呢!”
墨小白氣得跺腳:“白夜叔叔,你怎麽偏幫着外人啊?!”
“哦?他是外人?你是内人?”白夜恍然大悟似的問道,蘇曼冷笑一聲,拉着白夜去拿早餐吃。
墨小白站在原地不動,俊美秀逸的臉蛋兒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白夜回頭看了看他,意味深長道:“墨小白,華盛頓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你照顧嗎?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墨遙身上的傷雖然重,現在急需人照顧,而且他受傷也是因爲你!不過,誰都知道你這個剛訂婚的大明星忙得很,平時連黑手黨的工作都是墨遙幫你分擔的,現在他身體雖然垮了,可是如果要硬撐着的話,也勉強能做事!更何況,這裏還有白柳照顧着呢,你就放心地走吧!”
放心?!
墨小白看着白夜的背影,恨恨地咬牙,就是因爲有這個小白臉,所以他才不放心!
白夜走了兩步,又轉身補充了一句:“對了,還有,他的傷本來可以提前一小時救治的,就因爲你,他昏迷前囑托我一定要先去給你檢查,所以他自己的傷才又拖了一小時!這下好了,你全身上下……除了手殘了,其他地方連屁大點兒事都沒有,墨遙這回傷了元氣,這傷可要養得長久了!你忙,這點墨遙一向都知道,他肯定不會責怪你,所以,待會兒你就可以離開了!我看白柳挺閑的,就讓他在挪威照顧着吧!”
他這一席話把墨小白給震住了,而白夜說完卻像沒事人一樣,拉着蘇曼的手去吃早餐了。
蘇曼拿好早餐後坐下,看了白夜一眼,問:“激将法?”
白夜淡淡一笑:“我隻是想讓他更堅定一些。”
畢竟,剛訂婚就從未婚妻身邊消失,怎麽也說不過去。
在小廚房忙活的白柳此刻突然頓住了身形,一抹喜悅之色從臉上一閃而過,激動得整張臉孔都綻放出了七彩的光芒。
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訂婚了?更重要的人?
墨小白訂婚了!未婚妻在華盛頓!
這個消息無異于一個重磅炸彈,把白柳的心髒砸得樂開了花,他一掃昨日以來的陰霾,興奮得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看着手上的湯鍋,眼眸裏流光四溢,差點哼起小曲兒來。
墨小白訂婚了!真是太好了!
昨天晚上,他整整失眠了一夜,直到黎明起來煲粥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沉重得很,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他的心裏,壓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自從墨小白出現在房間門口以後,墨遙的變化任憑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冰冷的唇角不再,滿眼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那不是哥哥對弟弟的寵溺,而是全世界隻有這一個人的深情。
在墨遙的世界裏,隻有一個墨小白。
這是在經曆過昨天晚上那一幕幕以後,白柳對墨遙的認識,然而,這個認識卻讓他自己的世界轉瞬間變得陰雲密布,暗無天日。
他喜歡墨遙,他知道。從遇見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歡上人家了。
那天夜裏,那座水晶宮殿門口,那女人的槍口對準墨遙的時候,他以爲墨遙會出手制服她,沒想到,墨遙卻不閃不躲,中槍了連吭都不吭一聲,他遠遠地看見這一幕,嗤笑了一聲:真是個傻瓜,以爲自己中了一槍,就能還了人家的情分嗎?
那樣,隻會讓那女人更惦記他而已。
他見他的身子已經支撐不住了,好心走近,想要去幫幫他,沒想到,他剛一近身,墨遙就猛地掏出手槍,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冷聲質問。
他輕笑,這樣冷硬桀骜的男人,正合他的胃口。上級派給他這次任務的時候,他原本并不想接,他有他的原則,不屑于使用陰暗的手段去維護這世上的正義,可是……既然遇上這樣一個男人,那他就接了吧。
畢竟,不是他接,也會有别人接。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墨遙的手機就響了,墨遙用右手拿着手槍,受傷的左臂艱難地動了動,從懷裏掏出手機,他見他的動作太困難,好心地勸了一句:“其實,你用不着拿手槍抵着我,我不會走的”。
墨遙冷瞪他一眼,用左手接起電話,白柳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人家瞪自己呢,而自己卻越發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美極了,就因爲他瞪着他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瞳孔裏映着自己的身影。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提起了誰,他明顯看到墨遙的臉色蒼白中柔軟了一分,唇角蠕動了幾下,還沒等發出聲音,人就倒下了。
他趕緊攙扶住他的身子,緊張地抱着他就要去找醫生,可沒想到,摔在地上的電話并沒有挂斷,電話那頭的人好像聽出了什麽,大聲喊了兩嗓子,語氣焦急。
他打橫抱着墨遙,蹲下去撿起電話,接通後解釋了一番才知道,原來電話那頭的人就是醫生,對方告誡他不要把人送去醫院,并教給他緊急止血和處理子彈的方法,雖然這些他早就已經被訓練過了。
第二天早上,白夜和蘇曼趕過來的時候,他有點好奇,這家酒店就有私人停機坪,而他們卻是開車過來的,這麽緊急的情況下,他們爲什麽不直接把私人飛機降落到這裏?
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都還在他的腦子裏轉悠。
不過,他好像也有點兒明白過來了,能比墨遙的性命還優先的,也就隻有眼前這個墨小白了。